及近,他心知必是胡蔚稚回来了。他赶紧闭上眼睛,待脚步声及近耳边的时候才抖了抖眼皮,装成了睡眼惺忪,刚刚醒转的模样。
“你醒啦?”胡蔚稚轻声道。
凌不疑点点头,抬眼看她,就见胡蔚稚的手上、长裙正面上沾了许多灰尘,忙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胡蔚稚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走到一边用清水净手,然后解释道:“刚刚和阿虺,就是灵洲闹着玩,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
洗完手,胡蔚稚又才坐到床边,问他:“现在手臂还疼吗?”
“已经好多了。”凌不疑笑答。
胡蔚稚舒了口气,“那就好。”
这时,凌不疑才状似不经意问:“对了,你表弟他何时来的都城,此前都未曾听你提起过。”
提到姜灵洲,胡蔚稚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道:“他是两天前到的都城,我也是那时才知他来了都城。”
“哦?”凌不疑饶有兴趣地挑眉。
胡蔚稚便将姜灵洲之事一一道来。
姜灵洲本来是在吴郡的一间书院求学,几日前,被书院夫子赶出了书院。原因是因为姜灵洲与同窗立了一赌约,谁输了就要着女装在街上行走一圈。姜灵洲运气不好输了,他言出必践,果真换了女装。但由于他本就生的漂亮,少年雌雄莫辩的年纪,着女装行走于街上,又有谁能看出他本是个男儿郎。可惜的便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姜灵洲着女装时刚好与他书院夫子遇上了,姜灵洲转身就想跑,却被那夫子叫住。那夫子眼尖,一眼就看出来那娇美的女娘实则是他的学生姜灵洲,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回到书院后大骂姜灵洲有辱斯文,不堪入目。那夫子越想越气,话也越说越难听,姜灵洲不乐意了,就回顶了几句。夫子便觉姜灵洲不尊师重道,于是就将姜灵洲赶出了书院。姜灵洲无法,只得吩咐下人收拾行囊,回了汉中郡。
姜剡在得知了姜灵洲被夫子退学的消息后,差点气晕过去,高声叫嚷着要打死姜灵洲这个孽障,他阿母和新妇如何肯依,姜剡无法,只得对姜灵洲放狠话,说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姜灵洲阿母怕宝贝儿子真的要挨打,便连夜打包将姜灵洲送上了去往都城的马车,包袱里还有她写给姜姝的信。信中嘱托姜姝好生照顾姜灵洲一段时日,也让姜姝帮忙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书院,能让姜灵洲入院学习。
听罢后,凌不疑便道:“书院方面,我也可代为打听一二。”
胡蔚稚轻笑道:“你就不用操心啦,阿母已经让齐王帮忙了。齐王应承会与白鹿山庄的皇甫大夫见一面。”
闻言,凌不疑的脸上露出了个奇怪的表情。
“怎么了?”胡蔚稚奇道。
凌不疑摇摇头:“没什么。”只不过是想起那晚,驻跸别院内,皇甫大夫所讲述的故事,以及令人印象深刻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