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蔚稚和凌不疑的定亲宴设在了宣平侯府,这是凌不疑的意思,胡蔚稚也欣然同意了。姜姝在派请帖时,也很默契的略掉了城阳侯府的那一份。没有汝阳王妃撑腰,淳于氏赶来赴宴的时候,就被守在宣平侯府门外的黑甲卫“请”了回去。
胡蔚稚与凌不疑二人,一个有钱,一个有权,所以定亲宴当天,上门来赴宴道喜的宾客络绎不绝,门庭若市。更难得还是帝后妃三人亲临侯府,为胡蔚稚和凌不疑的定亲做见证人。
姜姝及文钰将帝后妃迎入正厅就座,文帝落座后四处打量了下,旋即好奇道:“怎不见稚儿?”
姜姝掩唇而笑:“稚儿还在房间里呢,她的那些好姊妹还在给她装扮呢。”
闻言,随着帝后妃而来的凌不疑便拱手告辞,转身往胡蔚稚的院子走去。
文帝打趣道:“这子晟啊,是迫不及待看他的新妇了!哈哈!”转头又问文钰:“珵美,今日你可把你珍藏多年的美酒都拿出来了?”
文钰笑道:“这是自然,皇兄想喝多少都有。”
文帝抚掌大悦:“好!今日你我兄弟二人不醉不归!”
宣后和越妃相视一笑,难得文帝兴致高昂,她二人也就不去规劝了。
凌不疑一路行至胡蔚稚的院子,刚至院内,恰好胡蔚稚的贴身侍女以冬端着东西走了出来,见到凌不疑,她屈身行礼,笑盈盈的道:“是未来姑爷来了呀。”
凌不疑矜持的点了点头,但嘴角翘起,显示出其好心情。
以冬道:“万家女公子带来了许多漂亮的首饰,现在正在为县主一一试戴呢,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姑爷您不若还是到厅上等候?”
“无妨。”凌不疑摇摇头,微笑道:“我进去等她便是。”
以冬抿唇偷笑:“明白了,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她又一福身,快步离开了。
凌不疑刚步入屋内,就听到了万萋萋的声音,“阿稚,还是戴这只簪,这只簪更衬你。”
胡蔚稚的声音随之传来,“萋萋,这只蝴蝶发簪是子晟送我的,我不想换。”
闻言,凌不疑的喜色跃上眉头。
胡蔚稚坐在梳妆台前,打磨得十分光亮的铜镜映照出她此时的模样,红衣雪肤,明艳照人。只被盘成高髻的发间,缀满了以赤金及红宝石为主的首饰,显得犹为繁复。这厢,万萋萋还待要将自己的红石榴发簪再给胡蔚稚添上。胡蔚稚连忙拦住了她,“萋萋,快别给我添首饰了,我这头都沉得慌。”
“就这点头饰你都嫌沉啊,那你大婚时还得戴金冠呢,一个金冠可比你满头的首饰都沉。”万萋萋不理会胡蔚稚的推拒,将发簪插入她的发间,随后满意一笑:“你看看,这样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胡蔚稚点头附和,随后笑睨着她:“你怎么知道大婚时的金冠特别沉啊?是不是试戴过啦?”
万萋萋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含含糊糊道:“我试戴那东西干嘛,只不过是之前几位阿姊出嫁时,都曾抱怨过罢了。”
“噢~”
万萋萋这回可听出她言语中的促狭了,笑道:“好啊你,还来打趣我了。”说着就伸手往胡蔚稚的腰间袭去。胡蔚稚怕痒,很快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连忙拉住万萋萋的手求饶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万萋萋这才收回手,娇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经过方才的玩闹,胡蔚稚的衣衫稍显凌乱,她刚起身欲要整理,刚好看到站在门口的凌不疑,心中欢喜:“子晟!”
她小跑到凌不疑的面前站定,“你何时来的?”
“刚来了一会。”凌不疑轻笑道,伸手替她整理了下衣袖。
胡蔚稚抿唇一笑,抬手扶了下有些倾斜的发簪。
见状,万萋萋便笑道:“既然凌将军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位新人啦。”她又俏皮的对胡蔚稚轻眨了下眼,道:“阿稚,一会我们厅上再见。”
胡蔚稚目送着万萋萋离开。待她一走,胡蔚稚赶紧拉着凌不疑入到内室,她坐到梳妆台前,对凌不疑道:“你快帮我把头上多余的首饰都给拆下来,真的太重了。”
凌不疑拧着眉,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哪些算是多余的。”
胡蔚稚噗嗤一乐,扬眉看着镜中的凌不疑的倒影,笑道:“那你就帮我把你觉得不好看的首饰拆下来就好。”
凌不疑微微抿唇,犹疑道:“那我试试……”
“好~”胡蔚稚眉眼弯弯。
最后在凌不疑的帮助下,胡蔚稚的头饰少了许多,也让她顿觉轻松不少,她揉了揉脖颈不禁笑道:“萋萋她刚刚呀,是恨不得把首饰盒里的首饰都戴在我头上。那些首饰又多又沉,现在可算舒服了。”
凌不疑的手指滑过她发间那支振翅欲飞的蝴蝶簪,随后宽厚的手掌抚上她的后颈,用不轻不重的力道,给她按揉着。
胡蔚稚惬意的闭上双眼,喟叹道:“子晟,你真好。”
凌不疑低头一笑,眉眼俱是温柔。
过了一会,胡蔚稚握住他的手,道:“好啦,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去正厅吧。”
凌不疑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将手递到胡蔚稚面前。胡蔚稚轻笑,将小手放置他的手中,合掌,紧握。
凌胡二人的定亲宴办的十分热闹,直至月上中天之际。文帝方才在曹常侍的搀扶下,醉醺醺的坐上龙辇,后妃紧随其身后,回了皇宫。待文帝走后,席间宾客这才纷纷告辞。凌不疑先让胡蔚稚回屋休息去了,他亲自去送别这些宾客。他这一举动,让不少人都感叹,铁汉也有柔情啊。
崔祐也红了眼眶,他对凌不疑道:“子晟啊,既已定亲,有空便带着你的新妇去探望一下君华吧。”
凌不疑颔首:“崔侯放心,明日我便带着蔚稚去探望阿母。”
崔祐点点头,“好。”他看着一袭红衣,气宇轩昂的凌不疑,心中又叹道:“子晟的相貌与霍翀兄长越发相似,唉,若是兄长还在世,看到这一幕,他又该是何等的欣慰啊!”他的眼眶不禁又湿润起来。凌不疑担忧的问询他,崔祐只摇摇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对玉佩递给凌不疑。
“这是?”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