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宁口里说着让人上去牵马,自己却先向倒在地上的马贼走了过去。 因为他的箭是特制的,而且只有十枝。 射出去后得努力回收,否则很快就会没箭可用。 马贼倒在地上,左手紧紧按着大腿上的伤口,恶狠狠地盯着走过来的任宁。 “云垂人!” 看见任宁黑色的眼珠,他才后知后觉地嚷了出来。 任宁不为所动,在离马贼还有一丈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抽出支箭,“是你自己把武器交出来,还是我射断你两只手?” 马贼目光闪了闪。 他还有些犹豫,见任宁果断搭弓拉弦,吓得连忙大喊,“别,我交!我交还不行嘛。” 说完,他恨恨把藏在右手上的弯刀扔到旁边的草地上。 “老子现在没武器,快找人帮忙止血。” 太嚣张了! 跟过来的阿伦还想破口大骂,然而看见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任宁一脸的平静。他也默默地闭上了嘴。 上去笨手笨脚地摸了一遍马贼,确认他没带有武器后,阿伦才开始帮忙处理伤口。 只是任宁的箭是铁箭,箭头还带了倒钩。他左右看看,有些不知所措。 马贼倒也硬气,痛得脸色苍白满头是汗也不吭声。 此时看着阿伦拖拖拉拉,他忍不住开骂,“你他码的发个毛呆,快去找太夫!” “哦。”阿伦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想起身去找部族的大夫。 砰。 任宁上去重重一拳,就把愕然的马贼给打晕了过去。 “这是敌人。”他道,“对待敌人应该像冬天般寒冷。” 说完任宁抓住那枝箭,毫不犹豫用力向后一扯。 顿时连肉带皮撕下一大块。 啊! 一声杀猪般惨叫凄厉响起。 刚晕过去的马贼立即像上了岸的鱼,睁着血红的眼睛高高地弹了起来。 然而没等他叫第二声,任宁又一拳重重砸了过去,凌空把马贼打晕。 “跟他们费话什么!”任宁的话这才说完。 周围的开伦人包括阿伦在内默默看着这一幕,脚情不自禁又往外挪开了几分。 一个多时辰后,马贼醒了,是疼的。 他哆嗦着四下张望。 周围只有一圈开伦人,那个云垂人不在其中。 嘶嘶! 他吸了几口凉气,也没发现自己莫名松了口气。 “你们开伦好大胆,居然敢勾引云垂帝国。就不怕王庭怪罪下来,灭了你们满~族吗?” 哼! 一堆人脸色难看。 三族长不知从哪摸出一管褐色液体,嘿嘿地放到桌上。 “这是昨晚从你们兄弟身上搜出来的,一共有几十管。瞧这颜色估计是些糖水,兄弟要不要尝尝味道?” 马贼不吭声,只是脸又白了几分。 三族长摊手叹气。 “勾结云垂,以后有可能会被王城灭族。不勾结云垂,昨晚就可能已经被你们灭族。” “左右都是灭族,你说我们怎么选?这真让人为难。” 马贼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吧。”三族长收好那管毒液,摊开他的鬼见愁地图,“其他马贼现在藏在哪?” 马贼下意识地瞄了眼那幅手工地图,眼都有些发直。 反应过来后,他嘿嘿直笑。 “这是谁家孩子的图鸦?画得这么丑,拿出来也不怕丢人现脸。” 三族长一拳捣过去,打得马贼两眼冒金星鼻血长流。 “找死。”他在心里骂了句,“你骂谁可以,敢骂我女儿就揍死你。” 马贼抹了把鼻血,这才正经起来,“问这作什么?” 阿伦几个年轻人忍不住开口,“这还问用,当然是去把其他马贼一起干掉。” “就凭你们?”马贼哈哈地看了几个年轻人一眼,脸上满是不屑,“回家继续喝马奶去吧。” “你!” 几个年轻人气得额头青筋毕露,正要冲过来教训这嚣张的马贼一番,只是被三个族长拦住。 三族长这两天经常和任宁呆在一起,多少也学了几分他的淡定。 伸手拍拍阿伦,示意他稍安勿燥。 “打不打得过那是我们的问题。我劝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把马贼在哪说出来比较好。免得受皮肉之苦。” 马贼满脸都是血,样子很是滑稽和狼狈。他哼了声“如果我不说呢?难道你们还敢杀了我?” “我劝你们最好现在就马上找几匹马,乖乖送我和昨晚抓到的兄弟出去。否则你们开伦这辈子别想安生了。” 三族长哈哈一笑,“刚才还用灭族威胁,我们尚且不怕。现在改成不得安生,难道我们就会怕了?” 马贼又是一时语塞。 三族长看了他一眼,像看到个死人。 “至于你的兄弟,只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已经爽快地把你们和奔鹿的事全盘托出,还高兴地央求我给他个痛快。” “这么奇怪的要求,我当然不会反对,毫不犹豫满足了他。” “你自己想想后果吧。” “不可能!”马贼脱口而出。 然而转眼间他像想起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惨白。 开伦居然知道了奔鹿部族及后面的事? 马贼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