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军团驻地,迎面竖着一根高高的旗杆,上面飘扬着一面腥红的旗帜。 旗帜上绣有图案。 一把弯刀一柄利剑相互交叉在一起,共同抵挡天上熊熊燃烧的流星。 “一刀一剑挡落星。”管路平笑道:“任宁,之前见过这面星落军旗吗?” 任宁摇头,“回将军,虽然耳熟能详,但从没见过。” 他的目光落在旗帜上。 红色的底子,那是星落人鲜血的颜色。 而他们任氏一族就出自于星落郡。 或者可以说包括帝国皇室在内所有云垂开国将领几乎都出自于星落郡。 这面不大的旗帜上都曾染过他们先祖的血。 六百多前年,前朝糜烂,国内民不聊生。四周强邻虎视眈眈,不时过来烧杀掠夺。 太祖皇帝在星落郡揭杆而起,正是举着这面“一刀一剑挡落星”的旗帜四处征战,最终统一中原、驱逐强邻,登上了帝位。 这六百多年来,云垂帝国并非一直太平无事,除了周边邻国不时会过来咬上一口,每到帝国内部皇权交接时,也通常会动荡不休。 甚至好几次整个云垂都濒临崩溃。 每每这些时候,这面“一刀一剑挡落星”的旗帜就会重新大放光芒。所到之处几乎从无败绩,一次又一次挽帝国于将倾。 对云垂人来说,这面旗帜是定心柱。对周边邻国来说,这面旗帜就是无敌的象征。 “既然之前没见过,那就好好看看。”管路平重重拍了拍任宁的肩膀。 “是,将军!”任宁回应。 管路平满意地点头,招人过来给任宁带路,顺便借了他的望远镜才转身离开。 任宁若有所思,又抬头看了眼寒风中烈烈作响的旗帜。 管路平特意候在军团驻地门口,除了迎接他外,似乎就是专门给他介绍这面军旗。 跟着小兵兜兜转转,任宁到了自己未来的营房。 星落军团的营房和斥候营没什么两样,不过因为军团人数比斥候多得多,因此院子的面积要狭窄些。 站在马厩里四处一看,任宁感概地拍了拍追风的马背,“这么小的活动场地,以后要委屈你了。” 顾大头这时还没走。 他吭了吭,“这有什么。” “除了老鼠都没几只的斥候营,其他的营房都差不多大小。我们的马能呆,追风自然也没问题。” “那就最好了。”任宁笑。 顾大头摸了摸大光头,殷勤地说着自己的经验。 “一般天冷了,战马会减少运动量。追风是匹好马,如果它实在精力过盛,你去带它去跑马场跑上几圈就是。” 任宁点头受教。 “还是老任你的命好。”说着说着顾大头脸色有些灰暗。 “星落是帝国最厉害的军团,不用担心马粮不够吃。不像我们骑八营,地位不上不下,连马粮都是紧巴巴的。” 他叹了口气,“饿马就不用担心场地太小了,反正也跑不动。” “大头你又胡说了。”任宁哈哈一笑。 “粮草都是要塞统一发放的。守塞大将霍征将军是出了名的一视同仁。他可不会因为军团不同而区别对待。” “骗狗呢。”顾大头哧之以鼻。 每次分配下来的粮草都不多,他的坐骑饥一顿饱一顿的,都快瘦脱了形。 顾大头看着心疼得要死,一直琢磨着怎么多弄点粮草。只是冲锋陷阵他在行,这种无中生有的事,对他来说就勉为其难了。 “老任,”顾大头嘿嘿地搓着手,“你脑筋灵活,帮忙想个赚粮草的法子呗。只要能攒点马粮,你叫我做什么都行。” 唉! 任宁暗暗叹了口气。 为国守边、帝国供养,本是天经地义的事。现在居然逼得顾大头这样骑兵都要想办法自己弄粮草,也不知帝国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我很乐意帮大头你的忙。”任宁挠头,“可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平时大家都出不去要塞。就算能出去,外面天寒地冻万物枯萎的,也不好找粮草。除非是去抢……” 咳咳! 他咳了两声,没再说下去。 “至于要塞里的活动,大头你该比我清楚才是。” “不用出要塞。”顾大头有些不好意思,“老任你箭法好骑术精湛武功也高,要不我们一起上比武台坑人怎么样?” 任宁瞬间明白顾大头的意思。 他一时哑口无言,最后默默问了一句,“这办法是你想出来的?” 顾大头嘿嘿地摸着脑门。 “当然不是我想的。不过近来有人上比武台较量,提出的奖惩都是粮草。老任你那么厉害,我们可以去黑吃黑。” “黑吃黑?”任宁擦汗。 刚才答得那么痛快,加上顾大头可怜巴巴的眼神,拒绝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行啊。”任宁点头,“你能吃得下的就自己吃掉。有大鱼的话,过来喊我一声,我们一起去看看。” “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吃不下的话大头你可不要怪我。” 好一番策划,顾大头这才高高兴兴离开。 下来的日子,任宁的生活变得极其规律。 早上起床锻炼身体,骑着追风溜达几圈。接下来和星落军团其他骑兵参与进攻训练,完了再到亲卫团的防御训练,最后就是下操吃晚饭。 星落军团的日常训练十分严格,任宁没有偷懒也没有故意做什么出头鸟,而是一板一眼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