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虎愁关最精锐的战力之一。 宗图远已死,其近百亲卫慌乱了一阵,匆匆留下两人拖走主将尸体和往中军传递消息。 其他人抬头一看,星落军团已有大半人马上了墙头,知道时机已晚。 他们也不再绕行右踏道,直接骑着马飞快杀向左踏道,继续推进主将的战斗思路。 行令禁止,慌而不乱。 这是伙精兵。 任宁脸色严肃起来,目光落到身下的踏道上。 之前宗图远带人冲过来时,二营落在最后面的佰长听到马蹄声,早就盯住了他们并时刻作好防御断后的准备。 此时一见对方虽然只有不到百人,居然还策马冲了过来。 骑兵对上步兵,优势很大,然而这佰长浑然不惧。 只是他们前后两次偷袭虎愁谷,手里的箭已经所剩无几。加上这次争分夺秒向虎愁关冲,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回收箭枝。 这会想把这近百人射翻已经不太可能。 哈哈。 “来得好。”这佰长大笑,狂吼一声:“二营三佰转身向后,列盾!竖枪!” 哗啦。 他手下的近百名小兵一下子停下脚步,齐齐转过身子。 咣咣咣。 三十面盾牌每排十面,盾上叠盾,瞬间竖起一面二米多高的盾墙。 咻咻咻。 长长的骑枪飞快在盾与盾之间的孔洞捅了出去,小兵们一起用身子死死顶住枪尾。 原本宽敞平坦的踏道上刹那间多了个长满尖枪利刃的刺猬。 宗图远的亲卫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定,尽管眼前是长满刀剑的铜墙铁壁,他们依然视而不见,策马重重撞了上去。 轰!轰!轰! 三匹马撞了上来。 烈马惨叫,鲜血横飞。 盾墙猛地一晃,数个小兵哗地吐血倒飞了出去。 几乎在瞬间其他人冲出来,接过手又死死地顶住了前面的盾牌和骑枪。 盾墙前多了三匹死马,然而盾墙没破! 宗图远的亲卫眼都红了,一轮撞不开,那就来第二轮。 哪怕是死,也要拖几名星落人陪葬!给他们后翼捣捣乱。 三匹马又在主人抽打中疯狂地冲了过来。 只是这回没等他们靠近盾墙。 咻咻咻。 任宁眼疾手快,连射三箭,瞬间射翻了那三匹马。 他瞄了一眼身边的箭筒。 这些不是将军,因此他用的是云垂的制式箭,此时箭筒里还有十三支。 扭头再看看雷二等人的位置,任宁松了口气。 够用了。 只是这下他的位置终于被宗图远的亲卫发现。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宗图远所有擅长弓箭的亲卫都抽出了箭枝,遥遥对着了箭塔顶上的任宁。 咻咻咻。 十几支箭掠过。 任宁哈哈一笑,直接纵身一跳,跳入下方的女墙里躲了起来。 哗啦啦,这些箭射到箭塔上,碎了一地的瓦砾。 除了断后的百人,其他星落小兵终于集体上了城头,手里还有箭的纷纷瞄准了下方。 宗图远的亲卫刚冲过来,瞬间变成了几个刺猬。 很快他们意识到这是白白送死,无奈之下只得远远退出了弓箭射程,调头换右踏道而去。 说时长,实时短。 从宗图远倒下到现在,也不过两盏茶的功夫。 任宁目送他们离开,三跳两跳又重新上了箭塔,举目往前方看去。 城南的守兵们原本进退有规。 他们烧火的烧火,放箭的放箭,泼汤的泼汤,运送物质的运送物质,不时有人被下面的流矢射中,被立即被拖走救治。 一切井然有序。 然而星落军团闯上墙头后,就像精密齿轮组中插入了根坚不可摧的拐棍。原本流畅的运转瞬间停了下来。 星落! 军号如雷般炸响。 哗啦。 腥红的军旗竖了起来。 星落小兵原本就悍不畏死,此时更像加注了无数的勇气光环、力量光环甚至恐吓光环,所有人怒吼着向前杀去。 一时间所到之处人挡杀人,佛当杀佛。 几个呼吸间就清出了一小段城头。 不少南奉守城将领一见,脸色更是惊惶不安。 之前他们试图抵挡过,然而根本无济于事。似乎星落人砍他们的下属不比切菜难多少。 不少守兵见墙头上的敌人来势凶猛,顾不上再攻击城下的敌人,纷纷拿起弓箭还击。 然而没等他们拉开弓,要么敌人已经狞笑着冲到了面前,要么前面尽是不断后退的自己人,敌人早被挡得严严实实。 一声长叹后,他们只得胡乱吊射。 慌乱中,那些连连后退的小兵甚至撞翻了城头上无所不处的烧水锅、火堆甚至石灰桶。 结果星落军团还没杀到他们根前,反倒是自己人弄伤了不少自己人。 一时间不仅两军交手的地方甚至后面,惨叫都连成一片。甚至还有好几人慌不择路,浑乱中直接被挤得从城头上掉了下去。 乱了。 全乱了。 左边城头上的混乱很快引起了城下方的三位云垂郡守的注意,他们派人走近一看,赫然发现城头上扬着面血一般的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