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上”字话音未落,后面传来急促的声音。 任宁回头看去。 一个负责断后的佰长低着身子匆匆跑了过来,他往后一指。 “后面约五里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伙身份不明的人马,人数超过两万。” “不明身份?”任宁心一紧,赶紧摊开地图查看,“不是南奉人?” 如果他们的渡河行动已经被发现,那真是前有虎后有狼,左有河流右是南奉都城,根本无路可逃。 “不是!”佰长知道厉害,肯定地摇了摇头。 “他们说的话虽然听不懂,但并不是南奉语。而且整支部队移动起来小心翼翼瞻前顾后的,看样子不像是担心惊动我们,反像是处处提防周边可能的突袭。估计是……” 估计是西边的万象人。 在猛蛇谷时,任宁就想过万象这些小国可能会参战,此时也不意外。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东边已经露了鱼肚白。差不多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按原计划行动!来回打穿三次前面的南奉守军后,所有人退到对面的小高地查看情形。” 佰长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两千人立即分散开来,趴进田里小心翼翼地向驿道爬去。 虽然疲惫,守断桥的南奉人除了哨兵外还在两翼设了不少隐密的预警铃铛。 不过任宁随便用金手指一瞄,就轻而易举把它们找了出来,悄悄地破坏掉。 一路畅通无阻。 任宁一众已经爬到了南奉人面前不到十米的地方。然而他们还睡得香甜,对身边的危险一无所知。 他看了看左右,见所有人已经到位。 啾~~ 寂静的黎明突然响起清脆的哨声。 杀! 所有人大吼着一跃而起,在佰长的带领下猛地朝驿道扑了过去。 见人就捅,遇抛石机就毁,路过帐篷粮草就烧。 与此同时,北岸一阵騒动。 咚咚咚! 摄人心魄的战鼓擂了起来。 刹那间,北边火光四起! 镇南关的将士早在等这一刻,大吼着扛起木头材料或拿起武器就往断桥处冲来。 之前任宁他们刚找到了过河的小丘,便派人回头告之了镇南关领兵的将军。 他们又强行修了一个多时辰的桥,这才装作久攻不下,不得不鸣金收兵。 甚至还主动后退了五里这才扎营。 看样子果然蒙住了这边的南奉人,让他们睡了个安稳觉。 然而这一睡就睡到了奈何桥头。 星落两千人一路杀过去,如入无人之地,不少小兵们还在睡梦中就被抹了脖子捅了胸膛。 那些睡得浅的将士们迷糊中爬起来,四处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鼓声继续,五里不远,没过多久密密麻麻的镇南关小兵已经杀气冲天出现在了岘河边上。 咻咻! 敌袭敌袭! 南边的哨兵尖叫提醒周围的同伙,稀稀落落地放着箭阻击。 然而北边视若无睹,一阵密密麻麻的火箭射过去。几声惨叫后,对岸顿时彻底熄了火。 咣咣咣。 锤子声开始密集响起,简易木桥飞快地架设着。 任宁没有理会这些,朝着最大的营帐冲了过去。 营帐里,罗凯呵一声从噩梦中恍然惊醒。 梦中他被无数云垂小兵阴森森地围着,已经逃无可逃。然而刚想弃械投降,结果无数人对他举起了武器,狠狠地杀了过来…… 这是哪? 罗凯左右张望。 半晌后终于认出了熟悉的营帐,这才定下神来。 他擦了把汗,狠狠地松了口气。 幸好刚才的只是个梦。 只要守住外面的岘河,把镇南关以及其他云垂人拦在北岸上。那南奉以及他的属下就还有希望。 镇南关! 想起这三个字,罗凯咬了咬牙。 前几天在北边的伏鹿山脚下,他的队伍遇上了镇南关的人马。罗凯原以为自己的部下或许不敌星落军团,但对上镇南关多少会有一拼之力。 然而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 双方刚接触,镇南关的将士瞬间将他的手下杀得人翻马仰,最终丢下满地的尸体后狼狈往南逃窜。 这一逃他就过了岘河。 过了岘河,南奉都城就彻底敞开了大门。 虽然罗凯的手下很不得力,但他到底长驻虎愁关,脑袋还算清醒。于是立即命人将桥梁毁掉,然后隔着河设立最后一道防线。 岘河果断没让他失望。追上来的镇南关人马在断桥前碰得头破血流,却终始无可奈何。 这也算报了之前伏鹿山脚的一剑之仇…… 正理着思路,罗凯突然觉得不对。 梦里的动静不小,此时外面的动静更大。 “将军!”几个亲卫一脸惶恐冲进大帐。 “外面不知从哪冒出伙星落人,到处在杀人放火。很多兄弟们还没醒过来就送了性命。河上的桥已经快被镇南关修好。兄弟们快要溃不成军了。” 什么? 罗凯又吓出了一身汗,这下终于彻底清醒。 “都随我来组织防线。”他大吼着,抓起武器就往门口冲去。 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