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长兴帝和户部尚书钱良齐齐松了口气。 这天早上,一支挂着星落军旗且全副武装护卫的车队开消无声息地进了星纪城。 车子里载的是星落军团和镇南关查抄南奉时所获得的金银财宝。 看着长长的车队以及地上深深的辙痕,得到消息的君臣俩喜上眉梢。 还是星落军团靠谱。 别的军团打仗通常都是劳民伤财,但星落一出手大多能驱敌于国门之外,甚至还能像现在这样收获颇丰。 要不再让他们到其他地方转转? “好战必亡,好战必亡。” 君臣俩赶紧念着老祖宗传下来的格言,把这些危险的想法通通赶出脑海。 有了钱,平乱的粮草飞快地征集着,很快又把刚有点存货的国库搬得一干二净。 唉。 钱良一声长叹,好不容易才舒展开的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 想着想着,他抬起头神情幽深地向南方看去。 按照规矩,打了胜仗后所缴获的战利品,参战的军团及将士可以自留一部份为奖赏,其余的都要全部上缴国库。 虽说留多少早有规矩,但战利收入本就不透明而且天高皇帝远,留多留少几乎都是各兵团的领军大将说了算…… 要是他们高兴,偷偷留下大多数战利品,也没人会说什么。 星落和镇南关灭掉的可是南边最富饶的国家,收获绝不止至此。不如派个钦差过去核查…… 正想着, 咻! 钱良眼前突然银光一闪。 也不知是手下搬运什么银器时反射了丝光芒。 他蓦地打了个寒战。 似乎看到了夷光大长公主的凤头杖打着旋朝着自己的脑袋飞了过来。 啪! 钱良暗暗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脑中的想法刹那间烟消云散。 发生民乱通常都是因为天灾人祸,那是地方父母官的责任。没理由去恶心边防军。 和几个同僚琢磨了一阵,钱良咬咬牙又写了封提税的折子进了宫。 “先放下吧。” 御书房里,长兴帝正读着南边随队送回来的折子。 听说钱良手里的折子是关于提税的,他就兴趣缺缺。 云垂地大物博,近些年国库却一直空虚。 除去天灾频繁,国库一个劲往外拔的原因外,还因为屡屡征不到足够的税。 收税难啊。 龙案前,自知又是白跑一趟的钱良默然地垂下双眼。 云垂的土地和流通的商队、商人几乎都控制在各大高门贵户以及地方豪绅手里。 这些人位高权重,而且要么不用缴税,要么只需要缴很少的税。 往日只要户部说到提税,这些人无论平时对付或不对付,几乎都异口同声表示反对。 因此每年户部呈上提税的折子,往往到了后面因为反对太多而无疾而终。 钱良为难,长兴帝何尝不头疼。 他也知道空荡荡的国库难以为继。无论想要干点什么在事,空虚的国库总是拖后腿,实在无可奈何。 “虎愁关在哪?”长兴帝不愿多想,注意力重新回到南边的折子上。 “陛下稍等。”长禄先示意下边的钱良稍安勿燥。 自己连忙寻来大比例的云垂地图,然后摊开找到镇南关和虎愁关的位置。 审视了地图边缘一会,长兴帝茫然:“这虎愁关距离镇南关也不远嘛。” 两座相距三十里的关卡,在云垂地图上就是同一个小点。 偏偏南边的折子里,无论是镇南关的袁兴文还是监军方印宝都提及了同一件事。 他们希望将镇南关南迁至虎愁关,从此南边再无虎愁关。 国土变大,长兴帝自然高兴。但迁移一国边关那可不是小事,相当于重修一个边关,没有足够的理由几乎不可能。 “宣宣武将军任宁进宫。” 任宁这些天都在镇国公府练习划龙舟。 传令内侍见到他时,整队人还在湖里折腾,一个个浑身湿辘辘的。 帝王之命不可违,任宁只好向队友们告罪一声,匆匆换了衣裳进了宫。 见过礼,任宁狐疑地看了一眼身边黑着脸的户部尚书。他正准备说话,长兴帝已经吩咐长禄把地图移到他面前。 “任将军,早上时分镇南关和星落军团又派人押了南奉这些年搜刮到的民脂民膏回到了星纪城……” 笑容满面的老太监把情况说了说。 任宁恍然。 他默默地算了算时间。 押运金银财宝这些死物比押运囚车囚犯要轻松得多,速度也快上不少。这会也该是回到星纪城了。 “现在袁将军有意把镇南关迁移至虎愁关。按他的意思,以后就驻守在虎愁关。”长禄笑着问道:“任将军熟知南边的情况,不知袁将军这个提议是否有必要?” 任宁毫不犹豫上前一步,拱手道:“回陛下,以微臣所见,袁将军这个提议十分有必要。” “哦?”长兴帝不置可否,“说说看。” 任宁重新回到地图前。他把广信郡、镇南关和虎愁关的情况详细地说了说。 最后才总结。 “陛下,虎愁关易守难攻。它原本是南奉的北大门。只要过了这座关卡,南奉的腹地基本无险可守,随时处于云垂的兵马冲击之下。” “就算他日阮家重生,但只要云垂牢牢地将虎愁关控制在手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