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公子哥相视一眼,自知拖了后腿,不由都有些羞愧。 “各位兄弟请放心。”任宁安慰他们。 “所有队伍都要划二十里水路,几乎所有人都没训练过划这么远的龙舟。我们固然会不习惯会累,但对手们也同样不会轻松。” 况且别的队伍还没他们这些刚从战场上来的生力军呢。 反应过来后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有人啧啧道:“没准我们能爆冷!” 有队员迟疑地看了看身下厚重的船体,“不出前年那种意外的话,前五问题应该不大。” 所有人下意识地抬起头,往右观礼台上的那抹明黄色的人影望去。 长兴帝人在岸上盯着呢。谁敢像前年那样乱来,当真不要命了吗? “前五?太保守了吧。”有人嘻嘻笑:“我看前三没问题。” 咳! 霍庆咳了一声。 “赛程加长了,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对我们有利,但也极为有限。毕竟我们队伍组建得晚,磨合不够。因此大家都别好高骛远,尽量保持平静心,一定要稳打稳扎!” 他瞪着那几位嘻嘻哈哈的队友。 “你们一定要记住了,这是场持久战。看看星落和镇南关的兄弟,别毛毛燥燥嘻嘻哈哈的,更别一开始就把力气用光。” 几人看了看任宁等人,顿时肃穆起来,连忙齐声应是! 霍庆满意地点头。 “黄明!” 他转头叮嘱鼓手:“之前我们是怎么训练的,就你怎么敲。除非到了最后冲刺的时候,否则不要因为我们暂时领先或落后而乱了自己的鼓点。” 赛龙舟时,划手们的节奏全是跟着鼓点来的。 鼓点急促,他们就划得飞快:鼓点轻缓,划手则会相对放松些。 “世子,我会记住的。”黄明平静地点了点头。 霍庆又吩咐了几句,请众人准备。 所有人连忙抓紧了船浆,相互鼓励着,静等比赛开始。 而任宁则抽空往左右望去。 很快他一怔。 恰巧,三号赛道上的孙冶正满脸寒霜地望了过来。 两人目光相遇。 任宁展颜一笑,露出满口漂亮的白牙。孙冶顿时气得直发抖,差点又咬掉其他几颗牙齿。 然而两支队伍相距两条赛道,相隔甚远。孙冶无可奈何最后只能重重地别过脸去。 任宁移开眼神,完全没把孙冶放在心上。没多久,他的目光落在一个庞大宽厚的身躯上。 晋王陈修兰或许是整条运河里最漫不经心的人。 他扯着脖子向河堤上的姑娘们望去。只是距离实在太远,加上河岸上人比沙子都多,他实在看不清楚。 最后陈修兰只能盯着不远处的年轻内侍,半欣赏半委琐地摸起了下巴。 任宁一阵恶汗。 这位不会是因为家里的晋王妃管得太严,如今见了内侍都觉得眉清目秀吧。 除去陈修兰,任宁又找了找秦王和齐王等几位王爷,看清他们所在的赛道后默默收了回目光。 又是一番检查,礼部官员巡视过所有龙舟,确认无误。 “预备!”内侍尖叫着提醒。 所有人竖起了耳朵。 嘀! 尖锐的哨声响了起来。 长长的堤岸顿时一片沸腾。百姓们的欢呼声、加油打气声纷纷响起。 各有心夺冠的王府更是早有准备。数量众多的家丁和护卫排成长列,异口同声地喊起了口号。 “秦王府加油!” “齐王府必胜,冠军定然属于我们的!” “七皇子府加油,你们是最棒的。” …… 人多的确势重,但总有些个别的声音特别嘹亮。 任宁甚至清清楚楚听见自家娘子百灵鸟般的声音:“镇国公府加油,相公加油!” 咚咚咚! 龙舟上的鼓点开始激烈地敲响。数条龙舟瞬间就窜了出去。 任宁一心三用。 他一边听着黄明的鼓声一边沉稳地划着水,同时左右张望,查看其他队伍的情况。 哨声未落,旁边四和六赛道上的龙舟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窜出数丈。任宁的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 果不其然,几支有实力的队伍都没有心急火燎地往前冲,以试图占个好开头,而是稳稳健健地往前赶。 但落后的队伍里也有例外的。 晋王的龙舟估计是真心追不上去。划手们手上的青筋暴起,更是哟呵哟呵地划着浆,然而龙舟的速度就是快不起来。 他们的鼓点更是敲得七凌八乱,时快时慢,听起来完全没有节奏。 看完这些后,任宁收回目光,专心划起龙舟来。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镇国公府龙舟不急不缓,始终保持着稳定的速度向上游划去。 岸上的左观礼台里,下完注的吉祥挤回到盈盼身边。 她急得直跳脚,“惨了惨了。将军他们落后了许多啊。” “这才开头,你急什么?”盈盼很是没好气。 “还不急啊。”吉祥不赞同。 草原上没有龙舟赛,她也是第一次见。但吉祥觉得这龙舟应该和赛马一样。只要一步快,那么步步快! 比如任宁的追风和雷二的奔雷,只要它们先出发,其他马想追上几乎不可能。 “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