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或皇子不日将到边陲历练? 长兴帝突兀的决定出人意料,各高门都是一阵凌乱,纷纷闭门讨论该如何应对。 但民间尚不知情。 百姓关注的更多是昨天的龙舟赛中,谁的邻居亲友押中了奖或者亏得连底裤都不剩。 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 很快一则爆炸性的消息传了出来。 昨天有人在富豪堵坊押中了头奖,足足赢了二十五万两银子。 嗡~ 这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星纪城,甚至传进了长兴帝的耳朵里。 “谁家的手笔那么大?” 帝国不提倡民众沉迷于赌博,只是此时国库空虚又处处要钱,连长兴帝都有些眼红。 “陛下,这家人您也熟悉。”长禄呵呵直笑:“正是宣武将军任宁!只是……” 长兴帝还没问只是什么,守门公公就进来提醒:“陛下,户部尚书钱大人求见。” 钱良? 长兴帝眉头差点能夹死蚊子。 这几天到处都要钱,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户部尚书,甚至觉得比满口“子曰”、“古人云”的礼部尚书范文还要烦人。 唉。 长兴帝长叹一声。 既然不想作昏君,再烦也只好开口:“让他进来。” 钱良上前见礼,随后奉上厚厚的折子。 “陛下,昨夜宣武将军突然到访老臣府上。待他走后,老臣琢磨到一个增加税收的可行法子……” “谁?”没等他说完,长兴帝满脸的愕然,“宣武将军,任宁?” 他刚刚还和长禄聊着这家伙,怎么一下子又跑到了户部尚书府? 呃? 钱良有些茫然和迟疑,“的确是任宁任将军。他怎么了?” “没什么。”长兴帝回过神,呡了一口参茶,收回脸上的诧异。 他懒得打开又臭又长的折子:“说说你的税收法子。朕听着。” “是这样的。”长兴帝不说,钱良只能收起疑惑。他把宣武将军府昨天押中二十五万银子的事给说了说。 “这事朕也听说了,”长兴帝问:“和税收有什么关系?” 钱良拱了拱手,“回陛下,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 长兴帝点头,只好耐着性子听下去。 “陛下,赌博害人害已,历朝历代都不提倡百姓们沉迷于赌博。但依然有无数民众幻想着不劳而获,整天窝在赌场里期盼天降横财。” “这些赌棍的命运几乎无一例外,通常都是家财耗尽、妻离子散甚至卖儿卖女也不足以偿还赌债。他们最后大多沦为街头乞丐,从此居无定所。甚至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走上了偷盗、抢劫、杀人等等犯罪之路……” 钱良先把赌博的危害细细地说了说。 “陛下,俗话说赌徒有输有赢,但是庄家通常不亏。赌场害得赌棍们家破人亡,然而自己却大发不义之财。” 长兴帝有些不以为然。 历朝历代的确不提倡赌博,但也从来没有禁止过。甚至像昨天端午,百姓集体下注还是种风尚。 “陛下,”钱良只好换个说法。 “相对于坑蒙拐骗的赌场,帝国的其他商人及商队太多尊纪守法。特别是商队,走次商一路上都要缴纳众多的路引税、过关税、人头数、入城税。千里迢迢下来只能赚点辛苦钱。而赌场呢,几乎一本万利却从来不缴税。 说到税,长兴帝这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钱良连忙趁热打铁:“陛下,昨天宣武将军的盈盼夫人听说没人看好镇国公府队伍,也就是没人看好她的夫君。一怒之下她押了镇国公府队伍整整一万两白银。” “结果任将军他们争气,愣是爆了个大冷门,当场拿下龙舟赛的冠军。于是就狂赚了二十万两银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长兴帝也好奇了起来。 咳! 钱良咳了一声。 “陛下,宣武将军表示他不敢去领取这笔银子。” “为什么?”长兴帝哑然。 钱良迟疑地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陛下,”旁边的长禄轻声提醒:“任将军只是位从五品武官。而富豪赌坊的东家是永昌侯府。” 长兴帝恍然。 钱良才接口说下去。 “陛下,任将军去年之前一直驻守在岩陲要塞,对西边抱有极深的感情。此时万分担忧迷雾、涞谷、天水、盈灵等郡县的民众。” “昨夜他不顾比赛疲惫,亲自上门找到老臣,表示愿意把侥幸赚到的不义之财全捐出来,用来购买急需的粮草和药材以送往西部……” “太好了。”长兴帝精神一振,对任宁的好感顿时提升了一百倍,“下注条呢?” 钱良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下注条,恭恭敬敬送上。 长兴帝看了一眼,眉开眼笑地喊:“左福。” 禁军统领不知从哪冒出来,接过条子转身匆匆离开。 任宁担心这些钱烫手,长兴帝自然不怕。 “宣武将军及夫人高义,急百姓之所急,朕心甚慰……” 说着说着,长兴帝有些为难。 整整二十五万两的巨款,他一时不知道该赏点什么。 嘻嘻! 长禄提醒,“陛下,将军府的匾额兵部还在赶制。不如……” 不如您给匾额题个字吧。 钱良眼皮跳了跳。 上次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