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上万里无云,地上相安无事。 既没人来偷袭安吉尔部族,查良杰费尽浑身解数也没能在北边小丘周围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连顺子的一根毛一滴血都找不到?”有族老忍不住疑质。 “恕属下无能。”查良杰难堪地低下了脑袋。 他不仅带了两队人马还带了十余只最好的猎犬,然而翻遍北边小丘方圆二十里,愣是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异常。 “不可能……” 扛着族老连绵的口水,查良杰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 要不是天空再也没了顺子矫健的身影, 否则他都怀疑昨天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唉。 好半响过去,那族老终于死心。 他无奈地长叹一声,苦口婆心道:“这次来的绝对是比一次更难緾的对手,大家都给我放亮点眼睛。千万再别出现上次的差错了。” “是。”一众护卫连忙点头。 然而第三天傍晚。 同样的黄昏,同样的遭遇。 呱!! 一声惨叫过后,又一只鹰鹄在安吉尔部族以西三十多里的地方掉了下去。 从此生死不明。 干! 安吉尔整个部族沸腾了起来。 失去一只顶尖鹰鹄还可以接受,没准对方只是路过。 然而连着失去两只,那就忍无可忍。 这分明是赤果果的挑衅。 刹那间,都不用族长或族老发令, 五百余骑年轻的安吉尔儿郎一马当先,带着上百条猎狗,卷起浓浓的尘烟,杀气腾腾往向西而去。 这么多人和狗搜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大中午,他们睁着红血的眼睛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部族,却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发现。 “不可能!”安文康差点跳了起来,“对方到底是人还是鬼?” 就算是鬼,这么多人和狗地毯般搜过去,吓也吓出来了。 任宁并不清楚下面的部族如何鸡飞狗跳。 他们已经重新转回了安吉尔以北,躲在一块隐秘的大岩石下面,优哉优哉地烤起了新的鹰肉。 “酿的。”雷二愤愤地朝着南方吐了一口唾沫,“至于嘛。” 为了搜寻他们,安吉尔居然出动那么多人和狗,闹得半个草原都是沸沸扬扬的。 要不是两人习惯性保持警惕,一直观察着下面部族的动静, 否则还真差点逃不出他们的包围圈。 任宁嘿嘿地撕下一块鹰肉,含糊道:“说明这些鹰鹄对安吉尔来说, 远比我们相象中的重要。” 因此,尽管费事也要把它们一一干掉。 吃饱喝足再喂过坐骑,两人开始轮着休息。 正午时分,任宁睁开了眼睛。 虽然逃了一夜,但休息一上午后他又神采奕奕的。 “你去睡吧,我盯着。”任宁说。 雷二点头,左右寻着背光的地方。 “这么久过去,眼看又马上到仲夏时节。也不知道落霞山脉打通没有?”他说。 “是啊。”任宁点头。 兵部或者说长兴帝似乎没有派边防军团支援定西和要塞的意思。 而堵住东西驿路的血月鹰翔也不是吃素的。 如果没有其他助力,光凭去年忽忙组建起来押送军医和粮草的队伍,想穿过幽长狭窄的落霞山脉还是有些麻烦。 “算了,管他的。” 雷二一向心宽。他也就随口感概一句,闭眼就睡了过去。 再者他们俩现在距离云垂近二千里之遥,就算着急也帮不忙上。 任宁钻出藏身处,举起望远镜四下查看。 一切安全后,他才远远地朝东方眺望。 与打通落霞山脉相比,其实他更想知道一件事。 七皇子陈修坚离开后,涞谷四郡的土地到底有没有分到百姓的手中。 云垂,帝都星纪城。 永安胡同,宣武将军府。 哗啦。 盈盼手中厚厚的帐本掉到了地上,却顾不上捡。 “你刚才说什么?”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吉祥。 “夫人,整个星纪城都传遍了。”草原过来的小丫鬟兴奋道:“百济公主被人杀了。” 盈盼心一跳,“怎么回事?赶紧详细说说。” 咳。 吉祥咳了一声,“是这样的。早上时奴婢不是和苗家兄妹出去查看我们的商铺嘛……” 结果她们刚到兴宁坊不久,前方的街道突然涌过来无数凶神恶煞的巡防营官兵,四处搜捕着什么。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百济公主出来采买嫁妆,大街上不知从哪钻出几个蒙面人。一顿乱刃之下,百济公主和她的护卫当场香消玉殒。 啧啧! 吉祥连连摇头。 “好可怜的公主,千里迢迢从百济过来云垂,眼看七皇子殿下马上要回到星纪城跟她成亲,却突遭如此横祸。” “也不知道能不能以王妃或皇子妃的身份葬入陈氏皇陵……” 盈盼没再听下去。 她默默地站了一会:“把这里收拾一下,随我去趟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正厅。 夷光公主和孙子霍庆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祖母,”霍庆说道:“自从到了星纪城后,这百济公主平时就呆在百济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