砥石城,盈灵军团。 南线战场 项景明带着属下闯进西凉人的营地,一直左冲右突所向无敌,杀得浑身浴血。 “千长,”紧跟着他的亲卫们大声提醒,“兄弟们快打光了。我们不能再往里闯了。” 盈灵军团兵力本来就不多,还要分出一部份人马去支援驿路的黄明和雷龙以及阳关古道的夏邦为,人手更是捉襟见肘。 昨晚子时,趁着西凉人熟睡他们分几个方向出兵偷袭,这才杀得如鱼得水。 但是经过了白天漫长的战斗,盈灵军团人手不足的缺陷很快被西凉守军摸得一清二楚。 而且此时的战斗全部都在营帐与营帐之间发生。 周围的空间相对狭窄,骑兵空有速度也提不起来。 坐骑失去了作用,双方小兵们几乎都成了贴身肉搏,整场战斗顿时成了比拼人数的苦战。 项景明四下一看,哈哈笑着一脚踢飞前面的西凉小兵。 “胡说八道,我们不是还有很多兄弟跟在后面吗?” “可是,”亲卫先扑过去给了那个倒霉蛋一刀,爬起来后才忧心忡忡地往西方望去。 “后方的旗语显示在我们西边有大量的敌人正组织起来,准备一举截断我们的左翼。” 一旦左翼被截断,他们这些人就成了孤兵,陷入了重重包围。 后果几乎可以料想。 “将军有什么指示?”项景明问。 “继续进攻,把战火烧到他们的核心。” “那就是了。”项景明转身又向北杀去,“救援一事是各位将军们考虑的事。兄弟们要作的就是跟着我不断向北,杀光眼前能看到的敌人。杀到他们的中军去。” 后方,瞭望塔。 孔春晖放下望远镜,在地图上敲了敲。 “传令,命令前军不惜一切代价继续向前杀。中军步兵一到八营上,堵死西边的敌人。绝不能让他们切断前锋拼死才打出来的大好局面。” “是!”传令兵立即呼呼挥动令旗。 “将军,”旁边的几个军师满头大汗,“我们的骑兵已经尽数出战。这些步兵再派出去的话,后防差不多就空了。如果……” 如果西凉人分出一部兵力直接朝盈灵驻地而来,那他们这些人很快就会被包饺子。 孔春晖明白军师们的担忧,只是平静地开口,“西凉人他们不敢。” “各方友军一定会按时赶到。西凉人要是敢分兵过来打我们,先别说打不打得下。他们反而死得更快。” “我的孔将军。”军师们急得直跳脚,“路途遥远加上敌人重重的拦截,霍将军和夏大人他们不一定能赶到……” 报! 军师声音未落,有小兵匆匆跳下坐骑。 “将军,岩陲要塞守塞大将霍将军已经率兵六万赶到砥石城,正在从西往东打,进展顺利。” 哈哈。 孔春晖闻言大喜,哈哈地拍着军师的肩膀,“看吧。” 距离太远,他明知道看不远,却还是忍不住举起望远镜伸长了脖子朝西边望去。 军师们相互一眼,彼此也是出了口气,“这下就等夏大人了。” 只要夏邦为能赶到,顶住一部分压力。他们盈灵军团就算所有人都压上去,也无后顾之忧。 西边,长阳部族驻地。 长阳族长阳开明似乎得了失心疯,一直哈哈笑着,脸色一片惨白。 三年前西凉王庭决定东征。 长阳部族虽然不大,却自族长起要人出人要粮出粮,一直跟着主家血月在东方战场上奋力杀敌。 可惜好心没好报,前些时候不知从哪钻出一伙人将他们长阳老家的定居点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要不是一些族人赶去帮血月救火,否则恐怕连一个人都不会剩下。 事后血月志勇因此而返回了草原主持大局,而阳开明作为长阳的族长,反而被留了下来。 “开明啊。”血月志勇回去前特意找到他,“长阳部族已成定局,你回去也改变不了结果。不如留下来继续为西凉大军尽自己的一分力。” “要是打下了砥石城甚至杀过了落霞山,你们就是大功臣。云垂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到时候你们想要多少人就能有多少人……” 阳开明就这样留了下来,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族长,”旁边的护卫颤抖地指着前方潮水般越聚越多的云垂将士,“看见没?” “原来这就是血月鹰翔那个王八蛋把我们这些部族调出来防守外围的原因。” 表面上不让他们去攻城,看起来似乎是好事,结果是出来抵挡更加强大的岩锤要塞。 这是把他们往死里坑。 “族长,咱们快逃吧。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晚就来不及了。” 逃? 阳开明收起凄凉的笑声,怔怔地望着前面那个巨大的“霍”字。 “我们往哪逃啊?” 护卫们抬手往北一指。 “往北。只要闯出砥石城的范围,就到处是路。我们绕个弯再拆向西回草原。” 阳开明苦笑,“然后呢?” 先别说兵荒马乱中能不能逃得掉。 如果他们这么逃回去,光凭逃兵两个字,包括血月志勇在内的任何西凉将领都能当场把他们扣下砍首。 再者老家的定居点已经被烧了个精光,估计因为去救火而幸存下来的族人也离开了长阳,加入了其他部族。 他们回去也只是个光头司令罢了,而且还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