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根正和左岛舰队从南到北排成一列,纷纷上足了劲,一路向西狂追。 然而追到第二天旭日东升,前方的海面上仍然一片平静。 举目四望。 既没发现玉龙舰队的身影,同时也没有土肥舰队的踪迹。 虽然没有约定,三支舰队却是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一来是水手们都累了;二来则是再往西走,他们就有暴露的危险。 旗语纷飞。 处于中间位置的铃木大和发出信号。 不一会儿,三支舰队又继续往西开去,并且南北向拉大距离进行搜索。 三支舰队走走停停,直到正午,海面上始终没有发现玉龙或土肥舰队的踪迹。 又是一阵旗语挥舞。 没多久,三支舰队放弃了继续向西搜索,吱呀吱呀地集体调头向泗山群岛的方向驶去。 “将军,”亲卫语气委婉,“我们就这么回去,是不是不太好?” 铃木大和澹澹地看了他一眼,“没事。” 昨日土肥勇人擅自下令追击,本就是抢了他们应得的功劳。 如今三支舰队已经追了一天一夜却依然没有追上,这时候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回头。 再往西的话是有可能追上玉龙舰队。 只不过届时他们的位置已经十分靠近云垂近海,随时都能遇到云垂的渔民甚至是路过的商船。 那时候想整体击沉玉龙舰队已经绝无可能,更有可能是惊动云垂沿岸的守军。 遇上了敌人没能干掉,那将是他们的责任。 如果努力追却没有追上,那责任还是土肥勇人的,与他们三家无关。 两害取其轻,加上土肥勇人又抢他们的功劳在先,谁都知道该怎么选。 ———— 土肥舰队。 土肥勇人最终上了另一艘战将级,琉斗号。 “将军,”琉斗原来的舰长自动降为了土肥勇人的副手。 他满脸的焦急,“这里已经靠近云垂近海。咱们是不是该停下?比如等等后方的支援?” 黑锅如今他们已经背定了。 要是能再多来几个倒霉蛋,大家一起分担总是好的。 只是土肥勇人没有休会副将的心思。 他回头看了一眼辽阔的海面,很快变得气极败坏。 “后面有个屁的支援!” 时间过了这么久,而泗山群岛仍然没有舰队赶过来。 估计又和以前一样,其他人在等着看他土肥勇人的笑话呢。 “传令下去,让所有兄弟加把劲。咱们追上去。” 前面玉龙舰队的最后几艘护卫舰就刚好卡在他们破弩的射程之外,只要水手们再努力一点,他们就能追上去攻击到对方。 当然,吃一堑长一智。 这回土肥勇人没有再拼命催促身下的琉斗号上去出风头,而是老老实实蹲在护卫舰们中间。 只是他依然满心的不服气。 抬头望向前方不远处的玉龙舰队时,两只眼晴更是差点喷出火来。 昨晚黑灯瞎火、人困马疲,玉龙舰队才能埋伏到自己。 现在风平浪静、阳光灿烂,视野开阔。 除非土肥舰队所有将士都瞎了或者睡着了,否则也决不可能再发生昨晚上的情况。 因此可以放心大胆追上去攻击。 吱呀吱呀。 两支舰队你追我跑,一路向西。 没过多久,土肥勇人忍无可忍。 砰! 他一巴掌重重地拍着船舷上。 “来人,传本将命令。各舰的将官立即下底舱亲自督战。” “水手不力就砍了水手,人员不足就换小兵划桨,将官督战不力就撤了将官。一定要在半个时辰内追上玉龙舰队!” “哪艘船敢拖舰队的后腿,斩!” 传令兵们匆匆应了声,飞快地挥动旗语传令。 没多久,土肥舰队所有船只变得热闹非凡。 将官们咣咣地跑下了底舱,一边气急败坏地捏着鼻子,一边气呼呼地挥着鞭子驱赶。 要是哪个水手的行动稍微有点迟疑或缓慢,浸过麻油的鞭子就啪一声狠狠地抽在他身上…… 没多久,两支舰队的距离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缩短。 ———— 玉龙舰队。 鲁玉龙放下望远镜,“画完敌人的旗语了吗?” “回将军,全画好了。旗语看上去和以前倭寇使用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鲁玉龙满意地点头,“立即破译!” 当初在金龙滩和百济东部的南离岛,玉龙舰队就试图破译过倭寇的旗语。 虽然译出来的信息不完全准确,但绝大部份都是正确的。 很快土肥勇人的命令就被送到了鲁玉龙前面。 他看完哈哈一笑,随即吩咐下去,“敌舰要提速了,所有兄弟提高警惕。适当提高速度,我们在继续熘土肥这条狗。” ———— 华阳郡以东,近海。 海面上孤帆点点,苍茫的渔歌四起。 “摇呀摇桨,慢呀慢撒网哟,东撒西撒拨剌呀。 鱼厥呵,鱼肥呀。 收网呀收网呵,浪花浮,鱼满网……” 老孙头悠哉悠哉坐在自家渔船边上,边抽着水烟斗边听着海面上传来的渔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