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秋高气爽。 然而安吉尔部族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众多的族人一如既往地来往干着自己的活,只是每个人的脸上多少有些忧心忡忡。 定居点,中央。 族长安文康四平八稳地坐在正座上,听着下属们的日常汇报,有条不紊地作出决断。 很快大帐里没了什么人。 安文康望着最后几个长老,“你们还有事吗?” 几人你望我我望你,没人出声。 安文康皱眉,“要是没事了的话,都出去干活吧。” 咳。 有人站了出来。 “族长,早上时分鹰鹄已经从东边飞了回来。” “副族长紧急求援,他们手里的粮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希望族里能尽快送粮过去或者让他们撤回来。” 说完,他把鹰鹄带回来的情报条送了上来。 安文康接过看了几眼,越看脸色越是难堪。 之前血月全军覆没而安吉尔大军却有惊无险地撤回了草原,听到这个消息时,安文康第一感觉是庆幸。 可没等他高兴多久,就变了现在的骑虎难下甚至焦头烂额。 安文康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血月鹰翔还没找到吗?” “回族长,暂时还没有血月少族长的消息。此外血月定居点近来戒备森严,人员调动频繁。兵锋似乎隐隐有转向我们的迹像。” 砰! 安文康愤愤地擂了一拳身边的桌子。 虽然血月的目标似乎是自己的部族,但他倒是很能理解。 如果自己的军队被人坑了,最为珍视的儿子还至今杳无音讯。 他九成也会坐不住。 “继续打听血月鹰翔的消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继续派人送粮去东边,同时向王庭发信,请求大王介入……” 毕竟奔鹿部族可有他们的五万精锐,可不能丢下这些人不管。 而康安胜把兵力撤回部族的请求,安文康想都不会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 踏踏踏。 外面传来匆匆的马蹄声。 报! 一名浑身染血的小兵冲了进来。 “族长,大事不好了。” 呼~ 帐里所有人脸色剧变,安文康更是勐地站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回族长,小的是第五批送粮队。四天前的晚上,粮车队在老洛夕定居点附近遭到大批骑兵袭击。对方估计超过三千人,个个凶勐无比。我队伍损失惨重。” 安文康点头,长长松了口气。 粮车受袭虽然可恶,但只要不是血月派出大军向他们安吉尔发起进攻,其他事都还好说。 “看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了吗?” 小兵脸色难看,吞吞吐吐地开口。 “回族长,对方突然出现、下手狠辣而且来去如凤。小的没反应过来就被已经击昏,这才捡了条性命。因此……” 咳。 旁边的持鼓长老替他解围。 “族长。现在只是十月上旬,晚上到处黑灯瞎火的。对方兵强马壮,如果他们有意偷袭,我们的人一时不查也情有可原。” “兵强马壮!” 安文康念叨着这个词,砰地一声又重重地擂了一拳桌子。 现在能出现在老洛夕定居点附近,而且还胆敢袭击他们安吉尔车队的,用脚底板想想都知道是谁。 “血月志勇这是想饿死我们前线的将士吗?” 咳。 持鼓长老先又咳了一声。 他先喝退了那个报讯的小兵。 “族长,四天前的这场袭击已经表明了血月的态度。如果暂时不考虑把前线的将士撤回,我们现在该想其他办法给他们送粮了。” 安文康点头,原地焦燥地转了几圈。 “向东的粮道被堵了。除了等王庭方面介入并调停,哪还有有什么办法!” 他们安吉尔现在理亏,要是再因为粮道而主动对血月开战的话。 恐怕到时候就连王庭都不会站在安吉尔这边。 “要不,派个使者过去跟血月族长接触接触?”持鼓长老建议。 康安胜点头,苦笑道:“派人接触可以。不过恐怕没什么意义。” 血月全军覆没,血月鹰翔至今又生死不明,估计血月全族现在正在悲愤和气头上。 这会要是派人去谈判,说什么让条粮道出来。 没准悲愤交加的血月就敢直接把人扣下甚至直接抹了使者的脖子。 “族长,那我们得先作其他选择了。” 说完,持鼓长老哗啦地摊开一张地图。 然后他拿起炭条,自西向东地在上面画了一条长长的线。 “族长请看。” “血月的确卡在传统的东西粮道上。但血月再大也只是一个部族。草原茫茫,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走的。” 安文康连忙走过来,看清楚路线后顿时眼前一亮。 “你是说我们先向北走到不归荒漠附近,然后从马匪石林绕过去?” “没错。”持鼓长老点头。 “这路是有点远,但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我们既然不能明目张胆地和血月开战,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前面的五万将士饿死,就只能绕些远路了。”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