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纪城那边,苗夏近来在作什么?”任宁又问。 “将军的义弟吗?”邹大河笑,“他可忙了。” “一边提防被无孔不入的锦麟卫盯上一边继续打听和收集星纪城各方面的消息。对了,前几天他还送了些礼物过来给夫人和公子。” 嗯。 任宁知道这事,吩咐道:“华阳郡有我们的人,让他想办法收购里面的田地。” 啊? 任宁话题转换之快,让邹大河有些傻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怎么,”任宁皱眉,“府里拿不出银子来了?” “这倒不是。”邹大河沉吟了会。 “将军,华阳郡可是上等郡,平时郡里的田地产业几乎没人会出售,偶有出售的话价格也是挺夸张的。” “就算现在有地主员外因为逃难而大肆贱卖田产,我们想买下所有田地的话,估计府上的银子真不大够用。” 任宁哈哈一笑,“这点我自然清楚。” “这么吧,留下府里未来一年需求的银两,其他全拿出来给苗夏,让他优先把驿路两边的田地给买下来。” 邹大河也是军人,顿时明白了几分。 但他还是迟疑了一会,“将军,这事您跟夫人提起过吗?” 华阳郡和广信或涞谷这些下等小郡不同,田地那怕是贱买,所耗费的银两也绝对不是笔小数目。 “嗯。”任宁点头。 如今将军府的田地已经不少,可以说差不多已经买下了两个郡。 盈盼虽然不清楚任宁为什么还要买田地,但她却是想都不想就答应了,甚至还问银子够不够,不够的话可以去隔壁李荷珠那借一点。 邹大河松了口气。 “将军,我们现在花银子的地方的确不少,不过幸好橡胶和报纸来钱都很快。” “至于涞谷,那边暂时收不到租,但也不是个无底洞。涞谷涞谷,它本来就是个鱼米之乡。如今迷雾郡的驿路已经修复,只要把里面的木材和瓜果运出来,也是个不少的数字。” “因此银子上并不是问题。” “不过,”他有些迟疑,“您确定华阳郡真的不会被倭寇一直攻占吗?” 要是那里一直被倭寇占着,那他们买到的地契就是堆废钱了。 “放心吧。”任宁哈哈地拍着他的肩膀,“我心里有数,你只管作事就行。” 邹大河一听,赶紧喜滋滋地走了。 ———— 华阳郡。 到处人心惶惶。 倭寇密密麻麻的战舰已经出现在定海码头附近,正气势汹汹地朝着码头而来。 昨天王员外一番神秘兮兮的途述,华阳郡被星纪城放弃的消息如今已在各员外地主中一传十十传百地扩散开来,而且个个添油加醋说得煞有其事甚至越说越离谱。 那些原本还准备留下来看看动静再说的人也被这样那样的消息吓到了,赶紧收拾细软准备走人。 不知何时,往外逃难的人群里出现一些逆行者。 他们的身份各式各样,有来往的行商也有赤脚游医甚至还有好为人师的夫子,一个个都在悄无声息地收购着田产土地。 员外地主们正愁着不知如何处置那些带不走的东西。 如今不好容易听说有人要,他们甚至让管家主动带着地契找上门来。 卖了地契还不说,他们还恬着脸追问要不要把仓库里的粮食也收下。 平时满仓的粮食是笔丰厚的财富,但如今急着离开,那些又沉又重的粮食就成了累赘。 如果有人要,地主豪绅们还是更愿意把它们换成轻飘飘的银票。 有个马背上的年轻男子看见这一幕,果断吩咐,“只要价格合适,通通都收下。” ———— 定海码头。 张扬张副尉不知后面驿路发生的事情。 他站在瞭望塔上,举着望远镜冷冷地盯着东边的海面。 海面上十艘战将级押后,密密麻麻的战营级和战队级已经迫不及待往岸边靠了过来。 轰轰轰。 一连串沉闷的声音响起。 那些冲在最面前的战舰们一阵摇晃,很快咯吱咯吱地停了下来。 叭叭叭。 有底舱的小兵满头大汗地跑上甲板,来到秋田船长面前。 “将军,云垂人在海里放了礁石或者其他反登陆工事,我们一时不查船只触礁搁浅了。” 秋田一点也不意外,“船底破损得厉害吗?” “回将军,因为撞上礁石时船速不快,船底只撞破了一个洞,破损程度不算大。只要给工兵们点时间修补,相信很快就能修好。” 哈哈。 秋田笑着摆手。 “土肥将军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靠岸,船就不修了。” “传令下去,继续往前开,不管什么礁石或反登陆桩都直接撞过去,给后面的兄弟战舰撞出一条平安的航道来。” 什么? 底舱小兵目瞪口呆,然而其他人却是毫不迟疑抵行秋田的命令。 哗哗哗。 密密麻麻的船桨重新开拔。 卡卡卡。 一阵阵龙骨呻吟声响起,这艘战营级颤抖着继续向西驶去。 底舱里正修着船的工兵们那会料到有这么一遭。 他们只见哗啦一声,眼前的破洞一下子撕大了好几倍。 又腥又咸的海水一下子喷了进来,工兵们脚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