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你们已经守了这么多天,将士们都辛苦了。” “如今我们中央军团已经赶到,定海码头的防务就交给我们吧。” 张扬皱眉,很快又点了点头。 土肥勇人一直不停进攻。他们这一万人被迫轮番上阵,有时候还要分出人手四处搬运石头、稻杆什么的。 几天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没睡过个完整的囫囵觉,也的确累了。 “那我们先休息一阵子,防区先交给林将军和中央军团。” “对了。”张扬停下脚步,“林将军,贵军有人会用防海破弩吗?” 防海破弩那可是东海壁垒专有的武器,对海攻击时威力巨大,莫沧海也是调到东北三郡当郡尉后才学习的。 但也正因为防海破弩威力巨大,因此箭数量不多,可不能让中央军团拿来随便练手。 “没必要。”林瀚墨没有正面回答。 他洒脱地摆了摆手。 “本土被毁,倭寇早成了一帮无根无基的蛮夷。他们的武器装备或者训练实战水平都远不如我们。” “只是他们敢上岸,就让他们尝尝我中央军团的无敌铁蹄。” 至于防海破弩,有和没有都无所谓。 张扬不敢苟同,苦劝了一阵,然而林瀚墨左耳进右耳出,最后只能放弃。 “将军,”见张扬走远,副将何星洲才凑了过来。 “这张扬真是不知所谓,一个小小的副郡尉还想教我们堂堂中央军团如何打仗?真是天大的笑话。” 哈哈。 林瀚墨大笑,“别怪他,他也是尽职尽责罢了。” 两支队伍开始有序移防。 何星洲看着前面被挖得乱七八糟的码头,忍不住皱起了眉。 “将军,我们中央军团骑兵多。只要战马的速度提起来,兄弟们就能冲跨一切。可您看,眼前的码头挖了这么多壕沟,这可就大大的限制了我们的速度。” 尽管西北风呼啸,林瀚墨依然意气风发地骑在马上。 这是他第一次指挥千军万马,胸中不勉豪气万千。 “你说对!吩咐下去,把眼前的壕沟全部填平,让倭寇们好好尝尝我们铁蹄的厉害。” “是!” 张扬刚回到营地躺下,就收到了中央军团要填战壕的命令。 他气极败坏地跳了起来,心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结果根本没能见到林瀚墨。 “大人,”护卫忍不住提醒,“人家林将军根本瞧不起我们这些地方备守兵。您再闹也是传不到他耳朵里的。” 操。 张扬骂了一声,只好憋着满肚子气回了自己的营区。 “传令下去,让所有兄弟尽快吃饭休息,努力养足精神。” “睡醒后咱们回九原郡去。” ———— 冬冬冬。 倭寇的战鼓又一次敲响。 甲板上的土肥勇人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脸黑得更是像锅底一般。 他本就是戴罪之身,带着数倍于敌的兵力前来进攻定海码头。 正常情况下应该已经杀进了华阳郡,甚至抢下了附近的县城。 然而天不遂人愿,大军一连攻击了好几天,部下伤亡惨重。别说什么占攻县城了,甚至土肥号都没能往前开上几丈。 最后逼得他不得不往泗山群岛发求援信。 土肥勇人已经完全可以想象主将石川泷收到消息时的脸色。 砰。 他狠狠地拍了一巴掌船舷。 “传令给田中,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今晚前务必攻占云垂的第一道防线。否则就不用回来了。” 四周一片静寂,甚至传令兵都没准备挪步。 “快去传令,都聋了吗?”土肥勇人怒不可竭。 咳。 亲卫轻轻地咳了一声。 “将军,田中将军已经于三日前战死。” “是吗?”土肥勇人愕然。 这些天战死的大小将士太多,他都有些记不清了。 “伯父,”旁边的土肥和人站了出来,“侄儿愿意亲自带兵上阵。” 他没作什么信誓旦旦的保证,只是平静地望着前方的海岸线,面沉如水。 土肥全族的荣耀都挂系在土肥勇人身上。 要是定海码头的战局再胶着,估计石川泷那边就要拿他开刀。 到时候土肥家剩下的人再多,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去吧。”土肥勇人拍了拍侄儿的肩膀,“伯父等你的好消息。” 土肥和人上了岸,看了几眼这片红到发黑的土地,手中的将旗往上高高一举。 “所有人,立盾扛沙、蒙好嘴鼻!跟着本将!” “前进!” 他也不作什么战术调整,就准备这么一步一步向前,最后用人头把前面云垂人的防线给碾平。 说到底,岸上的守军数量不多,而且打了这么久他们一直都没有休息,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强弩之末。 没走二十丈,土肥和人才发现前面有些不对劲。 那些令倭寇将士们欲死欲生的壕沟似乎不见了。 踏踏踏。 整齐的马蹄声响起。 码头附近的大地似乎防防都在颤抖。 “是骑兵!” 土肥和人脸色大变。 虽然不知岸上什么时候来了大规模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