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秦王升成了太子,旗下的幕僚摇身一变成了属官。 名头虽然晌亮了不少,但实际上还是那批人。 只是东宫位于守护森严的皇城内,如今太子的消息渠道比起秦王时反而有些贵乏。 “宁王家卷准备北上星纪城!” 得到消息的太子急得团团转。 “各位得赶紧想个办法阻拦,不能让他们上皇家玉碟呀。” 如今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封王一事实际还只是暂存在于报纸的报道之上。 一旦任宁一家人上了皇家玉碟,那无论是宗人府还有朝廷都会正式发文昭告天下。 太子想到这心不由一纠。 想想任宁手中的权势,他几乎已经能想到自己惨澹的未来。 “殿下,”幕僚们反而不急,个个嘻嘻哈哈的。 “属下觉得我们不仅不该阻拦,反而要尽量创造便利尽快让宁王妃回京上玉碟才是。” “为什么?”太子有些傻眼。 一个天知天晓的王爷自带民心,手里又兵权在握,太子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势。 “殿下恐怕有所不知,这宁王妃其实是西凉人……” 太子越听越眼睛越大,最后不由哈哈地抚掌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那我们是该努力创造便利让宁王妃尽快上玉碟。” 咳。 “殿下,”有幕僚提醒,“我们希望那个西凉女人尽快成为王妃,但恐怕有些人不这么想。” “比如齐王还有明王。” 太子微微一愣,很快变得若有所思。 任宁实力太雄厚,太子自觉压力山大。 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其他王爷恐怕希望这新晋的宁王先将太子拉下来,这样他们才有点希望。 “说的是,”太子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看来我们还得派人在路上保护这位宁王妃,免得她北上时出什么意外。” ———— 明王府,内室。 “殿下,殿下?”长史小心翼翼地喊着。 “什么事?”陈修坚刚刚从宿醉中醒出来。 唉。 老长史暗自叹息。 之前争储君之位无望,陈修坚已经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特别是后来暴出个实力更加强大的宁王后,他就愈发绝望。 这一两个月以来陈修坚几乎天天将自己关在房里灌得烂醉,每天呼呼睡到下午。 有时好不容易清醒,没等下人们劝住他又会抓起酒瓶继续喝下一轮…… 周而复始。 砰。 看见主子又要伸手,老长史连忙哗地将附近的酒瓶踢远。 他没讲什么大理道,只是直接大声嚷嚷:“王爷,稳婆说了王妃这两天就要临盆。您确定不去看看她吗?” “临盆?” 陈修坚有些茫然。 这些天连续不断喝酒,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对!”老长史见他听进去了,顿时欢喜得眉开眼笑。 “王爷您马上要当父亲了。” “当了父亲就要有父亲的模样,快快起来洗漱一下,跟老奴去见见王妃吧。” 父亲? 陈修坚生生打了激灵,骨子里突然莫名生出一种叫责任感的东西。 他连忙骨碌地爬起来。 然而一出房门才发现外面阳光既是如此的刺眼。 自己多久没出门了? 陈修坚一时有些茫然。 洗漱完毕,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整个人顿时干爽了许多。 长史看着不由大喜,“殿下,您应该饿了。老奴给您准备了……” 陈修坚摆了摆手,没理会忠心耿耿的老管家,自己则先去后宅看过大着肚子的明王妃,才又重新回到前院。 “殿下,”看着大口大口喝着鱼肉小米粥的主子,老长史松了口气。 他小心翼翼问:“王妃现在情况还好吗?” 长史虽是整个明王府的总管,但其实也只能管前院的事务,后宅那几乎是不能进去的。 “还好。”陈修坚满脸幸福的笑容,“本王刚刚问了问稳婆还有女医,都说王妃身子健康,胎位又正,绝对可以顺顺利利产下小世子。” “这段时间本王有些湖涂,辛苦长史你了。” “不辛苦。”老长史连忙摆手,“只要王爷能重新提起精神振作起来,老奴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陈修坚点了点头。 他换了一个话题,“这段时间星纪城或云垂想必发生了不少事吧,去通知吴先生和各位客卿,让他们到书房议事。” “是。” 长史正准备起身,他突然想了起来,“王爷,吴先生人现在不在王府,他月前回了家。” 吴先生回了家? 陈修竖微微一怔。 五年前,西部四郡发生民乱,当时还只是普通王子的陈修坚带兵前往平乱。 吴先生不知从哪冒出来,自荐能力帮着出谋划策。特别他提出的“分田到户”政策极大刺激了各郡的百姓,从而加速了平乱的过程。 后来陈修坚成了明王,吴先生也一直在他身边辅左,几年下来可以说是陈修竖最为倚重的左臂右膀。 长史连连点头赞同,“老奴也觉得吴先生是个不可多得的大才。王爷应该好好珍惜他。” 唉。 陈修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