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风现在的修为比廉弃还要低一点,不敢贸然进入化神大能的主殿中。
他守在殿外,再分神看了看四长老。
四长老还在假模假样地追查鬼修,丝毫没有察觉。
“有意思,”朝风心想,“两头通吃,不愧是我师兄。”
不过廉弃如此大费周章,是想要得到什么呢?
朝风没等太久,廉弃便从主殿中出来了,刚好与巡逻的四长老错开。
他回到四长老院中,继续捣鼓他的丹药,倒像是真把施天冬忘了。
朝风刚想施天冬,就察觉到他留在施天冬身上的封印松动了一点。
施天冬整整用了三天,才将锻体术学会。
二长老将功力渡给她,元婴的五十年灵力太深厚,施天冬暂时承载不了。多余的灵力被存在施天冬的灵脉中,狭窄的灵脉被冲开了一点。
二长老面露疲惫,说:“这些灵力需要你慢慢吸收,切忌揠苗助长。若实在遇到危机,你也可以调用灵力施展金身术,但可能遭到一点反噬,莫要多用。”
施天冬冲二长老鞠了个躬,恭敬地说:“多谢前辈。晚辈承蒙前辈教诲,若前辈不嫌我资质差,可当我为外门徒弟,日后我也会拿前辈当师父对待。”
二长老诧异地看了施天冬一眼,他本来对施天冬的急于求成略有不满,却没想到她竟如此知礼知恩。
他清咳一声,略微不自在地说:“你根骨很好,悟性也很高。”
一旁的鲁隆不禁插嘴道:“是啊小医仙,我梁师兄是成武宗的天才弟子,这金身术都学了五天呢!”
梁魁已恢复得差不多了,站在旁边冲施天冬一拱手:“在下确实不如姑娘。”
施天冬本是自谦,没料到成武宗的弟子一个比一个实心眼,一时只好端出一个笑。
二长老又说:“你的灵脉太窄,我宗的功法刚好适合你。我将灵力存在了你的灵脉中,可滋养拓宽你的灵脉,有助你日后修行。”
难怪她感觉周遭灵气又往她体内钻了!
那朝风专门给她灵脉下的封印岂不就不牢靠了?
她的炉鼎体质不就会暴露了吗?
“前辈,”施天冬假装惊喜地问,“我的灵脉什么时候能拓到极致呢?”
二长老听她又急于求成,眉头微皱:“修炼不可急功近利,灵脉乃是修士修行的根基,自然需要千锤百炼才能拓宽。”
他见施天冬眼巴巴地等答案,又沉着脸补了句:“三五十年总要有。”
施天冬松了一口气,那还行,在这期间她多多学点保命本领就行。
二长老见施天冬轻松下来,有点疑惑。
他本来怕如实告诉施天冬后,她不好好修炼,特地翻了几倍。
施天冬看出了二长老先前的不满和此时的疑惑,笑着说:“锤炼灵脉应当是长久之事,我怕受前辈荫庇太多,我自己根基不牢。”
闻言,二长老面露满意。
她定会刻苦修炼,等三五年后灵脉彻底打开,她自会觉得十分惊喜。
施天冬再次谢过二长老,又替梁魁细细检查了一番。
梁魁身体上没有大碍,记忆却缺了一段。
他只记得自己在宗门闭关,突破之际神识漫出……好像撞见了什么东西。
此后他就不记得了,如何变成人僵、为何抓住施天冬他通通没有印象,直到朝风将他从施天冬脚上卸下来后,他才恢复了一点意识。
因此他只知道自己杀了一个无辜的凡人。
这两天还参与了给朝风建庙,建好后还上了香。
施天冬只说:“我会看看有没有什么恢复记忆的方法。”
梁魁知道是施天冬救了他,万分感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定以命相报,日后姑娘有需要尽可以来找我。”
施天冬冲他浅浅笑了下,给了二长老和梁魁一人一粒回春丹:“既然我是师父半个徒弟,你自然也是我半个师兄,不必客气。这药不是外物,能洗经伐髓、凝神聚元,不会影响修炼的。”
成武宗人修行不借助药物,连受伤都靠自愈,两人一时间都有些犹疑。
一旁的鹤丹重重地咳嗽两声,向施天冬彰显他这师父还没死。
施天冬忙冲他挤挤眼,试图安抚吃醋的师父。
二长老和梁魁却以为鹤丹是在对他们的迟疑不满,梁魁率先接下吃了。
一股暖意在身体涌开,他感觉四肢百骸都舒展开了,人僵之术在他体内留下的阴冷之气都散尽。
好妙的药!
二长老的原则坚守多年,不愿打破。但为了不拂施天冬的意,他也接了下来,说:“灵丹妙药不能浪费,我留着必要时吃吧。”
施天冬没戳破,含笑给了。
二长老看上去冷面冷情,却挺好说话的。
鲁隆看得眼馋:“小医仙,能给我一粒吗?我之前也受伤了!”
施天冬看着他恢复如初的身体,婉拒道:“这丹药不适合你,日后再给你更合适的吧。”
“好啊!”鲁隆听什么信什么,“你去我们宗里作客呗!孟师兄走前还跟我交代,说要谢你呢!”
梁魁也紧跟着说:“对,师妹对我宗有大恩,我宗理应为师妹设席。”
二长老颔首站在一旁,显然也是默认。
施天冬正想进成武宗救焰煞它们,便借坡下驴,定了明日一早随他们回成武宗。
走出二长老房门,鹤丹酸唧唧地说:“徒儿大了,翅膀硬了,都快飞到别家了。”
“哪儿能啊,”施天冬说,“师父,不是您教我吃百家饭的吗?我这吃饭的本领可是您教的,我最孝敬您。”
鹤丹嗔了她一眼,提醒道:“你修炼时尽量避免冲灵脉,省得封印冲开了。”
施天冬见鹤丹还记得她灵脉的事,弯眼一笑:“谢谢师父惦记。”
鹤丹摆摆手,不同她计较了。
等施天冬回到房中,却见一只小雀停在窗沿上。
小雀的眼珠溜黑,里面似乎有熟悉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