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在跟随黛玉时,直接飞到黛玉的马车车顶。因此琥珀与她们之间的对话都被秦羽听了去。
他心下大吃一惊,在黛玉赶往家庙东院时自己也跟上去,没有人会注意到天空的飞鸟,所以秦羽轻而易举飞到屋檐上,细细倾听屋内的对话。
当听到太医说到虞美人时,秦羽没站稳脚,差点摔下去。他太明白熟悉虞美人,上一次被虞美人害死的就是菂官。
而他知道能拿到虞美人这样的毒花,也就只有忠顺王爷。可是见在上头的那位妇人,就是忠顺王妃。
秦羽看过原著,知道忠顺亲王与贾府素来不合,以他对鸳鸯的了解,明白鸳鸯根本没有动机要下毒害死南安王妃。
他观察忠顺王妃的脸色,虽离得较远,但幸运的是,他继承了鹦鹉锐利的双眼,目光比寻常人更敏锐些。
只听见忠顺王妃虽口气焦急,但脸上犹为镇静,根本不像是面对突发事件的样子,仿佛是有预谋般行事走流程。
秦羽扑扑翅膀,将自己很好的隐藏在屋檐上,保证自己不被旁人发现。
他明白这下毒事件不仅是冲着贾母来的,更是冲着整个贾府来。
毕竟整个京城也就只有忠顺亲王能拿到这些虞美人,更何况若南安王妃真的暴毙,贾府和南安王府都会因此深受其害,对忠顺亲王来说,可谓是一箭双雕。
好利害的计谋。秦羽不由感慨忠顺亲王妃的胆子,在这样的事上仍能镇定自若,真是杀人不眨眼。
正想着,忽见一侍女从门外进来传话,对里头众人道:“托各位娘娘的福,我家娘娘身子已经无大碍,只是现在还在昏迷状态中。”
众人听后终于松口气,黛玉指着那些茶渣,说:“鸳鸯姐姐哪里会有这样的东西。”
“有没有,断断不能听人一面之词,要派人到你们府里头去搜一搜,这样才能判定结论。”忠顺王妃不动声色,向贾府发起进攻。
黛玉明白若真的把那些人放进贾府,只怕本没有的东西都能搜出来,那时候鸳鸯百口莫辩,也无济其事。
于是黛玉旋即转移话题,问道:“即使鸳鸯姐姐有这些东西,她为何要害一个王妃?南安王妃与鸳鸯姐姐无冤无仇的。”
这话问住众人,众人顿时觉得有道理,鸳鸯一个丫鬟,害到王妃头上究竟是为何呢。
忠顺亲王妃在上头端坐着,命窃窃私语的众人安静下来,脸色仍是平常。就当黛玉以为自己的话能服众时,那个传话的侍女忙上前跪下。
“听姑娘这话,奴婢可以告知缘由。”那个南安王妃侍女在忠顺王妃许可后站起身,小心翼翼望向贾母。
只见她用发颤的声音,说:“即使老太太不愿意让姑娘做娘娘的干女儿,也不能让鸳鸯去给娘娘下毒啊。”
此话一出,众人听那侍女说得情真意切,都明白原来是贾母与南安王妃有了分歧,听那侍女的意思,是贾母让鸳鸯下毒去的。
贾母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瞧见那侍女毫无依据就泼脏水,冷笑道:“你这样说,你家的娘娘知道吗?”
那侍女忙把头埋下去,仍嘴硬道:“奴婢不敢撒谎。”
贾母扶住拐杖,道:“听你的话说,是我不愿意将女孩送给南安王妃做干女儿,于我有何利?”
一旁众人点头称是,南安王府的地位可远远高出贾府,如今南安郡王在边疆立了大功,有多少人上前去巴结南安王府都还来不及,贾府有多大的脸面,多大的本事拒绝这样来之不易的机会。
“可就是这话了。”黛玉补充,“这样攀高枝的机会,怎么会拒绝,更何来分歧一说,可见这人的话不可信。”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外面来了一群人,众命妇见是男子,忙慌慌张张躲到屏风后面。
“你们别躲了,都是熟人,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一男子声音命退无关人员,让她们到西院去。
进来的是两名男子,这两名男子皆面如白玉,生得形容秀美,走在前面的穿着一身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头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虽然素净但却不失华贵,黛玉内心猜测他便是北静王。
而走在北静王后头的是个年龄看起来比北静王小些的少年,面貌也是像北静王那样的何等人物,只是衣着打扮比北静王更素净些。
比起北静王的谦逊有礼,这名少年有着的更多是些潇洒。
北静王朝忠顺王妃解释,说:“南安王妃已经送回南安王府,圣上派我让你过去一趟。”
忠顺王妃显然没料到北静王会出面,问道:“忠顺亲王呢,他怎么没来?”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一丝惊慌,按照计划,出现的应该是自己的丈夫,而不是什么外四路的北静王。
北静王冷冷道:“忠顺亲王也在圣上那里,你去了便知。”
忠顺王妃虽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带着众侍女离去。
“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吓了。”北静王见忠顺王妃终于离开后,才转身对贾母道。
贾母知道北静王平日里与贾府交好,于是便说:“有劳王爷的帮助。”黛玉也知趣立刻向北静王行礼。
在黛玉的目光与北静王身后那名少年交汇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内心纳罕:“好生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那少年遮掩般把头转开,黛玉自觉失态,也把目光收回到贾母身上,但心里还是暗暗思索。
北静王的出面让鸳鸯保住了性命,没有被忠顺王妃脱下去杖杀。贾母亲自送走北静王后,与黛玉回到分配好的家庙小院。
黛玉和探春到达家庙时就已经是下午时分,如今在由忠顺王妃这么一闹,夜色早已降临。
贾母命琥珀点亮灯火后就让众人出去,只留黛玉在身边。在灯火的照射下,摇戈不定的烛火使贾母脸色变化莫测,一改往日的和蔼可亲。
“今日是委屈了你。”贾母把黛玉搂住怀里,知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众命妇面前抛头露面需要多大的风险。
黛玉自然不会在贾母面前委屈自己,于是便把头埋在怀里,假装不经意提起:“我今天在白波庄看到许婆子了。”
她感觉到贾母停止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