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飞出去不久,拐了个弯便在黛玉的眼皮底下悄悄飞回船头,居高临下看着闯进船的不速之客,果然见那几个水贼身披黑衣,用迷药放倒船夫和丫鬟。
只见水贼动作小心翼翼,对船上价值之物没有任何兴趣,秦羽暗暗纳罕,猜到这水贼不是冲着抢劫来的。
正想着,船尾传来落水声,水贼和秦羽一并望去,发现是黛玉和妙玉要划船离开。
那些水贼忙架起弓,朝两个姑娘射箭去。秦羽这会也顾不上什么,变作少年,从船顶跳下来,用剑挑开那些水贼的武器。
起初水贼一时震惊船上还有清醒的男子,但发现不过是个面如冠玉的少年,在他们眼里,顶多是个会些功夫的世家公子,哪里能比得上混迹江湖多年的大盗。
于是水贼也拿起大刀,向秦羽砍去。秦羽是何许人也,轻轻松松就把大刀挑到河里,打得那个水贼节节败退。
最后秦羽抛出剩下的迷药,片刻就放倒那些水贼,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羽朝黛玉的方向望去,发现黛玉挣扎着沉入水中,便不假思索跃入水里,凭着极好的水性,从水中救出黛玉。
结果这黛玉误认为秦羽是那水贼,闭眼混乱中使劲推开秦羽。可他稍一用力,就成功把黛玉揽住进里。
与黛玉想象中的不同,她以为扑鼻而来的味道是那种油腻作呕的气味,相反这味道清冽,如潇湘馆雪景竹林的寒香。
其中夹杂着自己熟悉的幽香,她心下一惊,非亲近之人怎么会带着这熟悉幽香?
“姑娘莫挣扎,我是来救你的。”秦羽见黛玉冷静下来,一面牵起黛玉的手,一面向小船游去。
三人终于湿漉漉上了船,秦羽进船内找出绳子,结结实实绑住那些还在昏迷的水贼,随后拿出几件毯子出来,给黛玉和妙玉披上。
借着月光,黛玉终于看清眼前救命恩人的面貌:面如美玉,目如明星,比北静王容颜更胜十倍,若宝玉在秦羽身边,定是是黯然失色。
这位公子她见过。黛玉记得上次在孝慈县就好像见过,只是当时烛火昏暗,黛玉没法确定。
他身子修长,黛玉抬头看见秦羽肩膀上的血迹,内心不由惊慌。随后她悄悄打量秦羽的身子,寻找是否还有受伤之处,目光无意移到秦羽身子,只见湿漉漉的白色袍子粘在他身上,将秦羽精练的身材完美勾勒出来。
黛玉立刻移开眼光,良好的教养告诉她,非礼勿视。
秦羽呼吸着久违的一米八五的空气,内心只道做鹦鹉实在是太憋屈。往常他都是仰头看黛玉,如今他终于可以低头看着自家的主人,如弱柳扶风,娇花照水。
“快回屋换衣服吧。”秦羽知道这些姑娘身子弱,又受到如此大的惊吓,在甲板上容易着凉。
妙玉和黛玉听言从计,回船内换衣服去了。秦羽趁眼下无人,想变作鹦鹉飞走。
右肩膀一阵刺痛,秦羽这时才发现自己在打斗中,被另一水贼偷袭射箭,擦着他右肩飞了出去。
看着被血浸湿的领子,秦羽知晓自己这段时间是不能用翅膀飞了。况且水贼还在船上,自己也不放心远走高飞。
正当秦羽犹豫是否要飞走时,黛玉已经换好一身衣服出来,一手拿着衣服,另一手替着小药箱。
原来黛玉心细,上岸时就比秦羽先注意到他受伤。
“这是船夫的多余干净的衣服。”黛玉把衣服送到秦羽的手上,随后打开药箱,“你肩膀受伤了,这里还有些药。”
当秦羽旁若无人卸下衣服,吓得黛玉忙轻咳一声,秦羽才记起来他眼下可不是那个恣意妄为的鹦鹉,他现在是个男子,在黛玉面前自然要注意分寸。
“好,你先回船内,我换好衣服,涂好药就进来。”秦羽不好意思地看着黛玉匆匆离开。
他内心只觉好笑,他是鹦鹉的时候,黛玉就已经把他全身上下都摸了几遍,这会子她还害臊起来。秦羽涂上药,换好衣服,也进船内。
妙玉和黛玉正喂丫鬟们醒药,全身上下检查一遍发现都无大碍。秦羽冷冷过去在那些水贼脸上泼了水,不一会儿那些水贼也都醒过来。
“是谁派你们来的?”秦羽修长的手指捏住一个水贼的下巴,问道。
那水贼回答:“无人指使。”
“撒谎。”秦羽动了动手指,朝水贼下巴捏紧了些,那水贼忙痛苦叫起来,秦羽冷冷道,“如果不说实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凭着上一世的经验,这些水贼并不是冲着钱财来的,船内有如此多妙玉随身携带的珍贵物品,那些水贼视而不见。
他们更不是冲着劫色来的,紫鹃和雪雁这样一等容貌,也没有要沾污的意思,所以,水贼肯定是哪个权势人家派来的杀手。
秦羽想了想,莫非是南安王府见认黛玉女儿不成,恼羞成怒?以南安王府的地位,秦羽觉得南安王府还不至于堕落如此。
他起身拿起长剑,轻轻从水贼面上掠过,说:“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这把剑硬。话音刚落,他猛地往水贼方向一刺。
剑深深插入水贼脸旁边的木板上,剑光照应出水贼惊恐的脸庞,再望着秦羽那侵神寒骨的眼神,如深渊望不见底,仿佛眼神就能把他吞噬下去。
水贼身子一抖,发现裤子湿了一片,是的,水贼已经被吓尿裤子。带着恐惧又羞愧的情绪,他只得说:“有人要我掠走妙玉,其余的小的实在不知,还望大人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
听见与黛玉无关,秦羽可算松口气,可水贼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紧张起来,那水贼道:“纵然我今日失败,日后还是有人源源不断迎来,直到妙玉成功被抓走。”
秦羽皱眉,按这水贼的意思,往后还会有人上船来,黛玉身处其中,肯定不能独善其身,若碰上个糊涂的,把黛玉当成妙玉抓走,那可就危险。
“你们带我去见对接的人,就说你们已经完成任务。”秦羽提着水贼,把他们扔到水贼的船上,欲和水贼一同前往。
黛玉叫住了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