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自觉失言,便将话题转开,说:“秦公子身手了得,自然是神通广大。”
秦羽点头却不言不语,此时他也心乱如麻,难不成黛玉已经知晓他的秘密?
“就此别过,姑娘一路顺风。”秦羽拱手告辞,生怕再多呆会就被黛玉知道了去。
林黛玉却挽留说:“你能去哪里?倒不如与我们同舟而行,妙玉此事恐怕还再次劳烦秦公子。”她明白秦羽如今无处可去,又身无分文。
秦羽见黛玉话都说到这份上,只得应下,同黛玉一同登舟前往金陵去。
船上只有几个船夫,当黛玉上船时,其中一矮胖船夫不由把眼光落在她身上,由上到下将黛玉打量了一遍。
这目光让黛玉感到不适,她只带上雪雁和紫鹃,其余人仍在苏州打点林家家产,所以越发显着她孤苦无依。
“林姑娘,你身子弱,先到里面去休息安顿。”秦羽及时出现,挡在黛玉面前。
他高挺的身子让黛玉产生莫名的安全感,于是扶着雪雁的手往里间去。
秦羽目送黛玉进去后,才转头望向那些船夫,冷冷道:“请你们开好船,管好自己。”
适才船夫心怀不轨的心思早就写在脸上,但如今能快速到达金陵的也就只有这一艘船,所以黛玉她们不得不选这一条船。
那个船长听出秦羽的言外之意,忙上前扇了那矮胖船夫一巴掌,说:“林姑娘也是你能看的?”
说的那船夫低头,不再往黛玉的方向望去,继续做着手头上的事。
秦羽脸上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朝船长拱手道:“你果然是个好的,若及时到金陵后,我自然是有奖赏的。”
那船长笑答:“不敢不敢,你们能坐小的船,是我们的荣幸,如果是顺风顺水,明日就能到金陵。”
在船上用晚膳后,是船夫们休息聊天的时后,黛玉此时已经睡下,秦羽怕扰了黛玉休息,到船头去看那些船夫,顺便注意那个矮胖船夫是否吸取教训。
这些船夫们虽日日夜夜往来苏州与金陵之间,但对当朝金陵却有不少了解。
原来义忠亲王被圣上赶出京城后,囚禁在金陵城中。义忠亲王非但没有改悔,相反这几年来一直蠢蠢欲动,把金陵城闹个天翻地覆。
只可惜天高皇帝远,这些事情还未传话到京城,就被人在路上暗中解决,因此京城那边对金陵的小动作一概不知,也弄得金陵百姓苦不堪言。
秦羽在一旁听着船夫的抱怨,愈发了解这一趟金陵之旅恐怕困难重重,黛玉可要面对的可是个在金陵一手遮天的谋反王爷。
他打开系统,这几日声望值又高起来,秦羽有些奇怪,他们这几日都在与林府斗智斗勇,黛玉又从何来的名声远扬。
林府这几个人名声不足以让黛玉的声望值提高一大截。他眉头紧皱,不知京城那边又传起多少有关黛玉的风雨。
……
却说宝钗到金陵后,先是按理去拜见了四大家族的老家亲戚长辈,然后又先后向金陵达官显贵打点送礼,周全礼数。
人人都称薛大姑娘知书知礼,金陵上下都洋溢着对宝钗的称赞,上门提亲的人也络绎不绝,但宝钗却都以母亲仍在京城为由拒绝。
如此下来,她也花了个半月时间才安顿好在薛家老宅。
这日,宝钗到父亲生前的书房去,推开厚重门,只见里面尘埃满地,自从薛父去世后,薛姨妈就将这里封锁,再无人踏入。
她用手帕掩住口鼻,不让灰尘进入口中,自己则轻手轻脚翻起东西,拉开抽屉,打开柜子。
宝钗记得小时薛父就喜欢做在这椅子上,亲自教她念书。回忆涌入脑海,宝钗内心有些苦涩,若她的父亲还在世,她也不至于跑到京城,等着让他人挑三练四。
书房很大,东西也很多,但宝钗是个极其耐心的人,日日摸索,每一处都不留遗漏。终于在推开书房一个星期后,宝钗在盒子处翻到一叠不同寻常的书信。
宝钗将那些书信一一看遍,看毕,浑身发抖。进来送茶的莺儿见宝钗呆呆望着书信,也不敢打扰。
直到见宝钗放下书信,起身时却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唬的莺儿忙出去命人叫郎中。
……
秦羽和黛玉上岸后,因入深夜,岸边只有几家灯火,考虑黛玉的身子需要休息,秦羽打算先去客栈找个落脚点先歇息。
只是秦羽和黛玉找了好几家客栈,皆是满房。最后还是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找到空房。
“只有一间空房。”客栈老板打个哈欠,懒懒对疲惫不堪的秦羽说。
“那先让这三个女孩进入,我在店里睡即可。”秦羽不假思索道。
客栈老板有些意外看了秦羽一眼,最后还是让店内丫头领着黛玉她们上楼休息去了。
“你和那个女孩是什么关系?”客栈老板比刚才多了些精神,笑道。
秦羽支支吾吾没说出来,便装傻说:“哪个女孩?”客栈老板意味深长地笑笑,不再继续说话。
秦羽虽然累,但他仍是精神抖擞,于是便无聊地往门外望去。一队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在这夜深人静更显引人侧耳。
那是一队披甲的人马。秦羽感慨金陵果然比苏州更像京城,夜晚也有军队守护金陵城。
客栈老板似乎有些害怕,瞧见秦羽还在愣愣往外看,忙说:“别看罢,这是王爷在抄家呢,趁着夜深人静,只怕是想掩人耳目。”
“抄家?”秦羽震惊地把目光收回来,低头不再望去。似乎察觉到什么,他抬头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在抄家?”
客栈老板无奈摇头,说:“王爷已经抄了好几天的家,只是白日动静太大,所以都是在夜晚抄家。”老板语气一转,“抄家那么些天,都没有抄完,这家可真是富贵以极。”
秦羽心里猛地一跳,如果是从贾府老家开始抄家的,那么到京城,恐怕黛玉也自身难保。
“谁家被抄了?”秦羽问道。
“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