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光有一两个人是山东口音,李清风也不能确认对方就一定不是东北军啊。
在中国人闯关东之前,东北那也是有原著民的,少数民族那就不提了,比如蒙古人、满族人、赫哲人等等,就是汉人也是有一些的,不过那些汉人都是清朝以前一些驿站人员。
等中国人闯关东之后,同样有大量的山东人进入了东北,所以东北军里操山东口音的人并不少见。
当然了,山东人进了东北军那也叫东北军,所以光凭口音来辨别对方是不是东北军的那是远远不够的。
正因为如此,李清风一扬手就把手中的手榴弹冲着那片稀泥发声的位置甩了出去。
但愿砸在这伙人的身上啊,李清风心中有些忐忑的想,然后他伸手就摸自己第二颗手榴去了。
他一共就两颗手榴弹,
第一颗手榴弹被他甩出去了还没拉弦!
那可不是他忘了拉弦了,他却是正需要这颗没拉弦的手榴弹来确认对方的身份和!
片刻之后,他就听到稀泥那里传来了“啊”的一声大叫,然后就听到有人喊“卧倒!手榴弹!”
那是正宗的山东口音哪,然后那片稀泥里就是一片“咕咕唧唧”和“啪嚓”的动静,那是对方有反应了,而马上到了他身前的那个人的脚步声就也停了。
再接下来,自然是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试图躲避开手榴弹的爆炸嘛!
可是又怎么可能有爆炸声,李清风甩出去的那颗手榴弹根本就没拉弦嘛!
李清风为啥扔手榴弹不拉弦?那还不就是为了让对方发现有手榴弹从天而降,从而引起对方一惊一乍的,他才好听对方的口音嘛!
不过接下来,李清风的目的就达到了。
因为手榴弹没响,那伙人自然就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无非是这个说“哪来的手榴弹”,那个说“原来是颗臭弹”,还有那个都快被砸蒙圈家伙则是为自己辩白呢,他脑袋上被砸出个大包来那可不是假的!
可不管那些人说什么,却是清一色的山东口音!
到了这个时候,李清风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再怎么东北军里那也得有东北人哪,他咋不知道113师有个什么山东营或者山东连呢?
他把第二颗手榴弹拧了帽儿拉了弦这回狠狠的就向那稀泥处扔去,然后他是转身就跑!
这回他扔出去的那颗手榴弹那可是拉了弦了的,李清风在前面跑着呢后面的爆炸声就起来了。
谁知道就这么一颗从天而降的手榴弹能炸死几个敌人,而那被气浪催起来的稀泥又会糊了几个人的脸?
李清风跑的很快,本来他就是一个跑的极快的人,可是他又往前冲了二三十米后后面的枪声就响了起来,李清风感觉到有子弹从自己身边“嗖”的就飞了过去,他本能的就往前一扑,这回得往回爬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却是,其实他已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黑夜之中李炭头那伙土匪被炸了之后,那也是冒蒙往这头打枪的。
如果有上帝之眼的话,那就可以看到本来是有一颗子弹奔着李清风去的,只是中间却冒出一个人来,那个人却正是先出了稀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伙。
结果就是,那家伙替李清风挡了枪,成为了一个冤死鬼,而李清风则是接着往前爬。
又过了一会儿,村子这头就也如同村子里面,战斗就变得愈发激烈起来。
村子外面的东北军既向试图从村口冲出来的敌人射击着,却是又向他们左翼的敌人射击着。
而这时他们惊讶的发现,就在敌我中间的地方却是又冒出一伙人来同样向他们左翼的敌人射击着,那是李清风他们终于参战了。
而村子里头东北军已是通过放火弄光亮的办法把进入村子的土匪向这头撵来。
按理说这场混战至此终是要出个结果了,可这时让所有东北军方面意到不到的情况却再次发生了,远处却是突然传来了“嗵”“嗵”声,然后就有迫击炮弹带着尖锐的啸音飞了过来。
而那炮弹的炸点却正是村外阻挡敌人出村的那伙东北军处!
就那炮声让所有东北军的人心中都是一惊,敌人竟然有炮,而且还在黑夜里打炮!
这敌人是什么操作,除了商震这样的猜测到这些敌人是李炭头土匪的,其余东北军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这是他们东北军第五十一军113师进入山东后打的第一仗,怎么就打了个稀里糊涂呢!
不过,远处的迫击炮也只是冲村外打了几炮,然后就把那炮弹打向了已经是火光冲天的村子,想必那是想解救已是面临绝境的土匪吧。
很多人糊涂,可是李清风却不糊涂,他把目光向远方看去,炮弹在夜空中飞行那是有弹道的。
李清风那是在通过炮弹在夜空中飞行的弹道来判断对方把迫击炮放在了什么位置上。
其实他也不用看太远,此时叫的正欢的那两门迫击炮又能打多远?迫击炮的射程终究是有限的,并且敌人把那两门迫击炮搬的还比较近。
李清风目测,就那两门炮距离村子都不会超过一公里。
“咱们不打了,你们有没有胆子跟我去把那两门炮干掉?”李清风跟自己伙的人就说。
“小屁孩儿,有啥不敢的?”他们班有士兵便反问他。
“那就走!”李清风大声说道。
于是他们也不与敌人混战了便都冲着那炮击的方向爬去,等爬出一段距离便全都站了起来哈腰就往那头跑。
可是跑着跑着,李清风忽然就觉得不对了,因为他在自己伙跑步的间隙里便听到了左面同样有跑步声。
“停下!左面有人!”李清风急道。
他这么一说,他们班还剩下的这么几个人同时来个“急刹车”,就把手中的步枪指向了左面。
可几乎与此同时,那面的人也发现了他们这头有动静了,就听“哗啦啦”的枪栓响,那头也把枪指过来了。
“哪部份的?”两边问话声同时响起。
而也就是这同样的一个问话,两方人便有了是自己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