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驻马坡西北角的狗叫声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而商震他们这头那盏气死风灯自然也随着风变小就又悠回去了。
虽然山下的东北军众人已经无法看到那墙面,但是张英杰可以肯定,大老笨已经爬上了那五六米高的围墙,至于他藏上了墙到到底藏到了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很难想象,一个身高体壮如大老笨的人能够如此举重若轻的爬上那座高墙。
而张英杰同样可以肯定的是,那几个身村瘦小的士兵也肯定进入到了驻马坡村子里面了。
现在也就看按照商震的方案什么时候动手了。
“别着急,咋也得半夜等山上睡着了再动手。”估计商震也是怕张英杰等的焦急这才低声通知了他一声。
张英杰用近乎于无的口吻应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这回他们总算是正常了一些。
如非亲眼所见,张英杰却哪会想到,天才没黑多一会,商震的人竟然已经摸到那驻马坡里面去了,尽管只是那么几个。
随着那狗叫声的止歇,这个世界终于宁静了下来。
伪军们不知道他们做恶到头有人正在惦记着取他们的性命,而山下数百名东北军官兵也形如山石草木仿佛成了那周围环境的一部份,甚至天上那少的可怜的几颗星星也不甚明亮起来,仿佛他们也看倦了人间之事,搞不懂中国人为什么会打中国人而睡着了。
除了那阵狗叫今夜与往常相比似乎也没有什么,而这种情况则一直持续到了午夜时分驻马坡东南角角楼上的灯忽然无声无息的灭了!
驻马坡村子里已经进入梦乡的伪军们当然不知道,就在那灯灭的一瞬间,那山脚下突然就响起了一片枪械轻微的碰撞之声,就仿佛在这初冬里下起了一片寒雨。
“上!”黑暗之中有人低喝道,于是,无数个身影顺着那条上山的路便往山上疾跑而去。
“哼嘿!”黑暗之中有人用力的推开了一扇大门,那门便发出了“吱扭扭”的声音。
那声音其实并不大,绝不是大门年久失修门轴缺油所发出的那种“吱丫”声,原因却是刚才熄灭了那盏灯的人却是在那门轴处浇了一瓶花生油!
于是当士兵们冲到那村子的围墙处时看到的就一扇已经敞开的大门,和黑黢黢的门洞后那稍微亮上一些的天光。
一段时期以来,驻马坡村真的就成为了一头吞噬善良百姓的恶兽,而这扇门就是那恶兽的巨口。
可是今天却有战士向这头恶兽发起果敢的冲锋,他们冲入到巨口当中,他们将大闹虎穴龙潭!
不过,就现在这样的一场冲锋显然切都已经布置的有条不紊了,冲在最头里的那几个人也只是才进了门一转身就奔那个角楼去了,随之就响起了上楼梯的“咚”“咚”的声音。
他们必须在这个制高点上架起枪来,对一会很可能出现在街道上的伪军开枪射击。
至于那角楼上的伪军哨兵那都不用问,若是那哨兵不被除掉那灯也怎么可能会熄灭?
士兵们接着往里冲,后面的人在冲过那道大门后虽然急切却马上有序的分开了,不同的战斗小组有不同的战斗目标,他们要力争在敌人发现前以达指定位置。
“东南角的灯咋灭了?”这时村子西南角角楼上一个正站在外面系裤子的伪军对所发生的一切还懵懂无知呢。
他也只是起夜撒尿,可是就在他尿完之后再抬头时就看到与自己遥遥相对的角楼的灯灭了。
算了,灭了就灭了吧,睡意犹存披着大衣的他转身就要进屋。
可也就在这时,西北角的狗叫声却突然就起来了,虽然那也只是才叫了那么几声。
“不是又碰到母狗了吧,这瘪地方,狗都学人!”这个伪军低声骂了一句。
可是他一转头之际却惊讶的发现,西北角的灯竟然也灭了!
“不对吧?不对啊!”第二个发现让他忽然就警觉了起来。
四个角楼四盏灯原来就有一盏是坏的,可现在又灭了两盏,闹了半天只剩下自己这里一盏了,他是土匪出身便已经觉出不妥来。
“二狗子,不对了,快醒醒!”他喊和他一起值哨的同伴了。
可这时他就觉得角楼围栏一颤,他下意识的低头,却看到了一只手已是抓到了他的裤脚上。
这一切来的太快,他也只是本能的大叫了一声,可那只手一使劲便把他拖倒在了角楼外也就能站两三个人的小平台上,而他的后脑勺则是撞在了后面的角楼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这一下委实把这个伪军撞的不轻,因为这个角楼本就是红砖砌成的。
在伪军的迷糊之中抓着他的那只手还在拼命的往下拽,而他则出于本能的挣扎着。
他可不想被人拖到角楼子里的平房要高的,那要是被人家给捞(lào)下去,死是不大可能但肯定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只是现在又哪是挣扎的时候,就在这名伪军把自己的膝盖顶在了围栏上阻止对方把自己拉扯下去的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却已是站在他的身旁。
然后,半空中就划过一道凛冽的刀光,刀光尽处正砍在这名伪军的脖颈之处。
而持刀之人瞥了他一眼后便急忙往那角楼里冲去。
他可是听到了这名伪军喊了,里面还有一名伪军呢。
可是这时那角楼的门便被推开了,他本能的就把手中的刀向前方砍去。
“是我!”有憨厚却又让人有安全感的声音响起,那竟然是大老笨。
气死风灯之下,大老笨的大手勉强的托住了那抓着刀把的手。
说勉强,那并不是为大老笨眼神不济身手不好,而是因为那个执刀之人的个子太矮了,还不到一米六呢,大老笨的大个子想抓住样的手那就得哈腰,委实是难为他了。
只因为刚刚动刀杀敌之人却是边小龙。
“我说过我杀过人的!”边小龙盯着大老笨的眼睛嚷道。
“杀就杀过,你吼什么?女人就是麻烦!”代替大老笨回答的是范铲铲,刚才就是他试图把那名伪军哨兵从角楼上拽下去的。
而就在范铲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