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鲁南游击队也?”一时间莫剑尘和他的队员们都有了一种大脑短路的感觉。
如果干掉这些伪军端掉了朱老六据点的是鲁南游击队,那么他们这些正牌的鲁南游击队又算什么?
自己这些人什么时候打下了这个据点?难道是昨天夜里梦游时候过来的吗?
几个人发着呆,可突然又几乎同时叫起,他们扭身就跑到了围墙大门的那一侧。
跑到这里时,他们都感觉到自己身上已经有了焦糊味,甚至莫剑尘觉得自己蓄的胡子都快着了!
可是那又如何,那只是烤的厉害,并又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他们也不理会那些被烤的直往墙上贴的伪军,脑子里想着那依旧是一个问题,干掉朱老六这伙伪军的人究竟是谁呢?
只是现在这个小杜楼火烧的这么大,人是根本进不去的,他们也就不可能发现纵火者的蛛丝马迹。
“白瞎了那些战利品了!”片刻后,那个老游击队员感叹道。
抗日游击队日子过得穷啊!
在伪军或者在其他正规部队里看来本是平平常常的东西,到他们这里那就都成了好东西。
所谓“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换成另外的角度理解,那就是游击队的子弹实在是子弹太缺乏了,战斗时如果不能用最少的子弹消灭敌人,那么也就剩下拼刺刀了。
所谓“没有枪没有炮,自有那敌人给我们造。”这叫革命乐支主义精神,实际上不还是自己造不了吗?
否则那支人民军队从红军到八路军新四军再到中国人民解放军,乃至到最后把美帝国主义都打歇战了的中国人民志愿军,为什么会有“火力恐惧症。”
现在朱老六的这个小二楼已经被火点着了,那里面肯定还有不少好东西来不及取出啊,那可不是白瞎了吗?
这个老游击队员这么一说,小斧子便忽然扭头问伪军道:“你们的枪呢?你们的枪都到哪里去了?”
众人一想对啊!
现在伪军已经全都被歼灭了(被俘虏的也算是被歼灭的一部分),朱老六伪军一共三十多人,那么他们那三十来条长长短短的枪呢?
杀鬼子杀二鬼子那叫给敌人放血,可是把武器缴获过来才叫给自己造血!
“报、报告长官,我们的枪还有弹药都被鲁南游击队抢走了!”一个嘴上没有塞破布的伪军回答。
伪军中现在一共就两个嘴上没有破布的,可是这并不代表先前他们的嘴没有被人家堵上。
他们也只是想方设法刚把那破布从嘴里弄出来,可是谁曾想莫剑尘他们接着就到了。
要说手脚都被捆上了,嘴也被人家塞过,那如何能够把嘴里的破布弄出来?总是不能够彼此用眼皮来夹吧。
可是话说回来,人的潜力那是无穷的。那总是能想这些办法的,就是伪军也是如此。
他们有了这两个把破布从嘴里弄出来的,如果不是莫剑尘他们接下来就到了,时间再充裕一些就会有更多的伪军把破布从嘴中弄掉。
而一旦嘴获得了解脱,那么互相之间完全可以用牙齿咬开别人手上绑的绳子嘛。
有的时候说有没有招,那也只是看是否被逼到那个份上。
“他们一共多少人?”那个老游击队员问道。
“十多个吧!”那个伪军回答。
“啥?”游击队员们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打死了好几名伪军,又未发一枪一弹把其余伪军全都俘虏了,竟然只有十多个人?
“真是这样的啊,长官,我没有撒谎,我们看到的这这些。”那个伪军连忙信誓旦旦。
“是,长官,他们真的只有十多个人,反正我们看到的真就是十多个人。”另外一个说话的伪军忙提供佐证。
而再看其他的伪军,虽然说嘴现在还被塞着的,一个个的那也是拼命的点头,证明这两个同伴所言不虚。
那个老游击队员一脸疑惑的看向了莫剑尘。
正所谓“你看人家如此骁勇,那究竟是谁的部下?”
而此时莫剑尘已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忽然抬头看向了伪军问道:“你们注没注意到这些人当中有什么特别的?”
“没看出啥特别的,说的也是山东话。”那两个能说话的伪军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回答道。
莫剑尘皱眉了,这和自己想象的可不一样啊!
可是这个时候有一个伪军忽然“呜呜呜”的叫了起来。
他的嘴同样被破布塞上了,可他偏偏有话要说,那可不就得“呜呜呜”吗?
小斧子上前按着他的脑门子,把他嘴里的破布拽了出来。
而再一看那块破布,小斧子差点乐出声来,原来那竟然是两只袜子。
就那袜子的底部已经是锃亮锃亮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洗了,这得啥味儿啊?
可是作为被俘者的那名伪军如何还会考虑这个?
他忙张大了嘴吞吐了几口气,可是此时他吸入口中的也只是呛人的烟气罢了。
那他们所有人现在可是都在被火烤着呢。
“快说!你要是说不出来新鲜的东西,我把你的嘴再塞上!”小斧子气道。
到了这时小虎子才想明白一个事情,这名伪军其实还是很聪明的。
别管他提供的线索是否会有价值,可是至少他先把自己嘴里的破布去掉了!
要不说呢,奸人到啥时候都能偷奸耍滑。
“要说特别的,他们用的都是盒子炮,而且二十响多。”还别说,这名伪军还真的说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对了,还有一个大个子!那大个子能有多高呢,没有一丈,那也得有八尺开外!”这个伪军有意思,估计平时是没少听评书。
那么高?游击队员们开始回忆是否见过这样的人了。
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注意道,这时莫剑尘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一听到有那么个八尺开外的大个子,莫剑尘觉得自己已经知道这伙半夜灭了这个据点的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