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兵都是士兵中的勇者。
公路之上有几名日军纵马冲过,后面还跟了两匹无主的战马,有日军手中马刀上正有中国士兵的血滴滑落。
他们的身后是刚才刹那间敌我相杀的战场,有战马正在地上挣扎,有从马上跌落的日军虽然未死却惨叫连连。
骑兵作为一个古老的兵种,热兵器时代与冷兵器时代并无不同。
冲起来就要勇往直前,要么敌死,要么我亡。
而冲过去之后,由于惯性想再杀回来就得兜转马头。
只是剩下的这几名日军已经没有机会再催马返回了。
杂乱的枪声响起,那几名日军骑兵或人或马全都中枪倒了下去。
他们是被后面的仇波所带领的士兵们乱枪射杀。
不管是日军的斥候还是中国军队的尖兵,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和后队离得很远,都不会消失在后队的视野之中。
当然了,如果前方有树木山头等地形的因素则是例外。
就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让敌我双方的大队全都警醒,这是一场发生在平原公路上的遭遇战。
而这个时候也最是考究敌我双方指挥员的应变能力。
到底是和日本鬼子遇到了啊!
这是听到枪声时冷小稚脑海中浮现的
可是随即她就把这个念头抛诸脑后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女学生了,在这次行动中,她那瘦弱的肩膀上承担着太多的责任。
这包括他们所要护送的人,她当然知道这其中有首长级别的人物,也包括她借来的东北军,东北军出现了牺牲,如何面对商震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她需要让其他人尽快摆脱敌人。
而与此同时,她需要保护的还包括他所带来的这些游击队员。
别说他们是一支游击队了,就是八路军的主力部队也全都尽量避免与日军发生以弱博强的战斗,而是寻找战机,以多欺少,击则必杀,成则远遁,从而达到积少成多的目的。
这不是缺乏斗志和抗日的决心,而是因为当面锣对面鼓的打起来实在是不合账!
正因为如此,就是在行军当中冷小稚也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地形,她在考虑万一遇到日军怎么办?如何确保任务的完成。
“后队变前队赶紧撤退!”冷小稚高喊了起来。
她刚喊完,莫剑尘却也同样喊道:“游击队的人在后面断后!”
“你们断什么后?瞎整!”仇波却已经急了,“高畅带你的排在最后面!”然后他就对冷小稚和莫剑尘嚷道,“全都听我的,这场遭遇战很麻烦,不要把大家都扔在这里!”
仇波也只是刚喊完,还不等冷小稚和莫剑尘提出反对意见,他们就远远的看到有日军在前方那片树林旁绕了出来。
“高畅给我打,不要让日军逼近五百公尺以内!那两个排把你们的机枪也全给我架起来,不能让日军出树林子,给我堵回去!”仇波再次喊道。
在这样的平原之上,仇波如何敢让日军迫近?
如果敌我双方在五百米距离之内用步枪互射,总体来讲,就他们这些东北兵的老兵也不是日军的对手,更不论后招进来的士兵以及游击队的人了。
于是这场遭遇战从双方尖兵相撞同归于尽为始,接着就演变成了敌我双方在远处互射。
到了这时,冷小稚和莫剑尘除了赶紧跟着仇波带人撤退还能有什么办法,就他们游击队那点兵力何谈断后?
转身之际,冷小稚看着敌我双方交火的中间地带,这时她才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商震的人出现了伤亡,她的内心无疑是愧疚的,以后见到了自家商震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呢!
只是这时负责断后的那个排长高畅便已经发现这次日军的不同。
现在他们连把轻机枪都加了起来,那急促的短点射此起彼伏,再加上步枪的射击,这头已经把子弹打的跟下雨了一般,可是树林子那头的日军依旧在前仆后继的往前冲着!
“妈了巴子,真他娘的有不怕死的啊!”高畅骂了一句,然后他忽有所悟就对身旁的一个士兵说道,“大全子,你快追回去跟连长说,这回一定要小心,感觉小鬼子和原来不一样,不是摸到什么须子了吧?”
摸须子那是指得到了情报,或者相关情报的蛛丝马迹。
“小叔!”那个士兵并没有马上走却叫了他一声。
“小叔个屁,快滚犊子!”高畅气道。
高畅是大全子的亲老叔,尽管大全子比高畅还大一岁呢!
“一排二排的机枪给小鬼子来个连发!完了你们就撤退!”高畅下达了新的命令。
虚空之中,子弹便如同雨点一般向树林方向射去。
八国联军入bj时,义和团的刀枪不入扛不住洋人的洋枪洋炮。
而现在同理,被武士道精神洗脑的日军士兵同样扛不住那怒射的子弹。
一时之间,除了被打倒的日军外,其余日军皆被压制在树林前的一线。
“除了我们排的全都撤退!告诉营长连长,小鬼子就是过去也得是踏着咱们排的尸体过去!”高畅又下了一道命令。
话已至此,所有人都已经明白,高畅已有死志,他之所以把自己的大侄子派回去报信儿,那也是想给他们老高家留个后吧。
可是话再说回来,就目前的这种战况,想不死太难了!
片刻功夫,机枪手撤退了,大全子被另外的士兵给揪走了,在这条公路的原地便也只留下了高畅这一个排的人。
“弟兄们打呀!打死一个够本,咱俩赚一个呀!”高畅高喊。
而这个时候对面树林方向日军的枪声却变得稀疏了起来,可是高畅知道这只是大战之前的前兆,日军肯定是在布设火力。
“排长,我不是怕死,我就是搞不清这么死值不值?”这时在高畅旁边的一个士兵说道。
“咋不值?打鬼子死,不值吗?”高畅反问道。
“排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咱们所保护的那些人,我不是说营长太太啊,我是说——”那个士兵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