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多打死些日本鬼子?”程鹏大声问道。
“想!”和他在一起的士兵齐声回答。
按理说他们现在是在伏击日军,公路上日军的斥候已经快抵达距离他们的最近点了。
不过那最近点距离他们也有三百来米,而程鹏带着这一个班的士兵在他的吩咐下又分散的比较开,所以尽管他说话声大了一些,想来那些日军也是听不到的。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就听到了“啪”“啪”“啪”的一片枪响,有子弹直接就钻进了他们藏身处附近的土里发出了“啾”的一声。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有一个士兵叫到。
所有人手中的枪都是一紧,那右手的食指就往扳机上勾去。
“谁都别动!”可这个时候钱串儿忽然叫道。
钱串儿这么一叫,那些本是摸向扳机的手指本能的就停住了。
还没等钱串儿说出来为啥不让大家伙儿动呢,日军的枪声就再次响了起来,而且这回响的竟然还是轻机枪。
不过当日军的轻机枪一响,士兵们反而放松了。
原因却是日军的机枪虽然响了,可是那子弹并没有射向他们埋伏的这里,而是打向了他们前方的百米处,因为肉眼可见那里头溅起来了几蓬烟尘。
“小鬼子使诈呢!都藏好了!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开枪!”这时程鹏也叫到。
可与此同时程鹏在内心里却也暗叫了一声“惭愧”。
当日军斥候把枪声打响的时候,他心里也是一惊。
他也以为他们被日军发现了呢,毕竟现在日军也明白了他们的打法,走在前面的斥候仔细观察道路两侧发现他们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可是当他注意到日军是在盲目开枪的时候,那已经是在钱串儿提醒之后了,属于后知后觉。
既然搞清了日军是在盲目射击那便是虚惊一场,所有人便全都安下心来静等日军伺候经过,后面的日军大队上来。
“诶,你说这要是小鬼子冒蒙打了一枪就真的把谁打死了,那点儿得多背!”有士兵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程鹏,眼见程鹏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才低声说道。
战斗即将开始,这个时候还能够耍贫嘴的那也只能是东北兵了。
商震他们营后招进来的士兵那多是山东兵,且不说山东人的性情品质如何,但绝对不会像东北人那样贫嘴。
“你冒蒙冲前面打一枪恰巧就能打死一只野鸭子?”旁边另外一个老兵不以为然。
“那我倒没有,不过有一回有点背,天上掉个巧儿(鸟)粑粑却正好砸我脑袋上了。”挑起话题的那个士兵说道。
“那巧儿粑粑咋不直接掉你嘴里呢?好把你嘴堵上!啥时候了还磨磨唧唧的!”同伴气道。
于是,那个士兵不吭声了。
日军的斥候走过去了,又过了一会儿日伪军大队便又到达了公路上距离程鹏他们埋伏处最近的那个点。
要说这支日军也是悲催。
他们往常向某个目标前进的时候,那可不都是趾高气扬的吗?
斥候在前面开完路了,后面大队人里军官骑在高头大马上,士兵们则扛着枪走的牛逼闪闪。
可是这回日伪军却是都端着步枪,摆出了一副准备随时接战的架势。
为什么会这样?那还不是拜商震营这些东北兵所赐!
还是那句话,有着比正规军队还好的枪法有着充足的弹药却偏偏打游击战打黑枪,打完就跑没影儿了,搁谁都害怕!
现在日军的行军速度并不快,也快不起来。
原因是他们的马车已经被商震他们给打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马车既要拉给养还得拉伤员,那速度委实快不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程鹏射击的命令。
可程鹏却不慌不忙的先用望远镜观察了片刻,然后他才把望远镜放下把步枪架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心中了然。
他便把步枪瞄向了一名骑在战马上的日军军官。
现在商震营都是双枪将,营长商震尚且如此,那他手下的连长自然也得学着。
虽然程鹏决定打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可是他也不可能和日军打成阵地战,既然他有望远镜,那他当然得挑一个有价值的目标打。
此时的程鹏并不知道,如果换成这支日军没有遭到袭击之前,他要是用枪打那名日军军官还是要费一些力气的。
原因是日军军官还是有护卫的。
只不过由于楚天他们先前把拉车的马给打的差不多了,使得日军没有办法却是把日军军官护卫的战马也给拉走当成拉车的马了。
而现在,那骑在马上的日军军官就老哥一个,也就不涉及到这个问题了。
“听我命令,以我枪声为号。”程鹏边用步枪瞄着那名战马上的日军军官边说道。
而他手中的步枪则是随着那日军战马前进的速度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微微移动着。
打步枪有一个射击原则叫作有意瞄准无意击发。
当时东北军的这些士兵们未必会有这样精准的语言描述,可是他们却都理解这个道理。
射击几百米外的目标是一个很微妙的或者说很微超的动作。
当人静止下来的时候,就是自己那心脏的跳动,都会影响激发子弹的准确性。
所以只是瞄准目标并不刻意的去勾动扳机,而只是在瞄准的过程中缓缓的收回扣动扳机的食指。
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在射击的一刹那,因为心跳或者动作刻意而引起的枪口的微颤。
“啪”,程鹏的枪响了。
而随着他的枪响,士兵们的枪声自然也响成了一片,尤其是那挺轻机枪直接就打出了连发。
后面日军大队虽然也小心,但毕竟是大队人马,士兵之间的间距有限,又是以两列纵队前进的,这样的话打连发反而杀伤效率更高。
又一场突然却又不出日军所料的袭击开始,固然有日军中枪,可公路上的日伪军却也全都卧倒举枪。
只不过伪军开枪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