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是绝不会停下锻炼身体的。 因为商震并不笨。 为什么同样乡下人种地,有的人种的越大越好,有的人种出的菜却像剌子头上的毛稀不楞腾。 为什么有的人经商做买卖,进趟城能赚的杯钵满盆满,有的人却闹了个老两口一辈没生孩儿——闹个白玩儿。 为什么同样的学徒学着做木匠,有的人几年之后就出徒了,驰名乡里,有的人却也只能成为一个大眼木匠,做个桌子板凳啥的。 不管是他那已经死去了的爹,还是他三哥李福顺,还是现在的老霍头,都曾经或者正在告诉他一个道理,那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商震没想过会成为人上人,可是他却想活命,在自己活命的基础下,他希望自己能够杀死更多的日本人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或者说哪怕自己不能够为亲人报仇,可自己在被日本兵追杀的情况下,自己总应该比侯看山那个狗日的跑得快一些吧! 当然了,商震的这种想法也只限于对侯看山,因为他坚信侯看山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就在商震他们回到宁远县城的那天开始下雨夹雪,然后断断续续的那雪花就飘了两三天,待到那下雪过后,天气就变冷了起来。 可是春天会有倒春寒,就是入冬的时候,天气也绝不会是一下子冷下来的,就在所有以为那场雪会站住之时,结果天气却又变暖了,到处又化的稀溜溜一片。 急于提高自己身体素质练出真本事的商震哪顾得这些?他的训练那是风雪无误的。 而结果就是在他开始训练的第二天,他就觉得自己的脑门有些热,不用问都知道这就是招了寒凉。 可是商震不管依旧在那院子里练个不停,他觉得自己年轻嘛,晚上回到热炕头上睡一觉肯定就好了。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虽然他瘦可毕竟年轻火力壮,第二天天没亮一醒来那种昏沉的感觉就没了,他就又接着起来,到那院子里锻炼了起来。 只是天气忽冷忽热的,就他那小体格子又如何架得住他这么折腾,到了白天他觉得自己的脑门又热的,又变得昏沉起来。 可是他不管却是照练不误,晚上接着喝热水睡热炕头发发汗,睡了一宿觉之后,果然又是龙精虎猛! 商震就这样折腾着,他根本不管别的人怎么看,他也不管外面的事情进行的如何。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什么样,可是他却知道,就在他练到了第十天的时候,虽然降温了,屋外的水已经结了冰碴再也不会融化的时候,可是他再也没有头疼脑热。 没有什么科学文化知识的商震并不知道他却是通过自己的这种锻炼把自己的免疫力提高了! 商震当然希望自己能够这样练习,直到把自己练强。可是,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日军已经拿下了锦州,拿下了葫芦岛,接着也就是宁远了。 就在商镇他们来到宁远县第15天上午的时候,商震正在院子里拿大顶,而他的同伴们则是在旁边指着他品头论足。 “商震加油,你现在已经能撑二百个数了!”这是二憨子在嚷。 “麻杆儿你这招不错呀,你这招叫倒浇蜡烛!”侯看山则是在旁边讽刺又打击。 “商震你要是能撑到五百个数,我就下场和你比一下!”这是仇波在旁边说,商震的刻苦终于有所收获,已是激起了仇波的好胜之心。 至于其他人则是说什么的都有,而作为他们这伙人中的两位资深人士,老霍头正坐在一张破椅子上卡巴的眼睛,王老帽则是在“叭嗒”“叭嗒”的抽着旱烟。 而这时,“吱丫”声里那陈破的院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灰布军装的士兵已是站在了门口,所有人便安静了下来。 “你们谁是二憨子?”那人问道,那人是团里的通信员,那团里有什么事都是他来通报的。 “我是。”二憨子瓮声瓮气的回答,可是不光他在愣,其他人也都在愣,二憨子都这么有名了吗?竟然人家团部都知道他了。 “你跟我来一趟!”那人说道。 “啊?”二憨子自然憨,接着发愣。 “兄弟,到底啥事儿?”到底是钱串儿关心二憨子在旁边直接就问,他觉得自己和那个通讯兵的关系还可以,所以才敢问。 “你们都来吧。”那个通信兵随口说道,“抓了几个奸细,有一个说认识一个叫二憨子的,我记得你们中间有个二憨子的。” 来人转身就走,后面的人狐疑不定的交换了眼下颜色自然便跟了上去。 “兄弟,你话别说一半啊,到底是咋回事?”钱串儿跟在那人的屁股后面就问。 “怕把你兄弟当成奸细抓了?”那个通信兵面带笑意,“那你们可要小心了,你们谁带枪呢?那谁就是有可能!” 那个通信兵这么一说,钱串儿反而放心了,他知道那通信兵也只是跟自己开了个玩笑罢了。 现在他们这伙人中,可不光是他自己有盒子炮,商震、老霍头、王老帽三个人那也是一人一把盒子炮。 这仨人的盒子炮都是从那个笑面虎那里缴获来的。 当时作为曾经也是胡子的老霍头为了给那笑面虎留条活路,把这好用的盒子炮自己留下了,把他们带的多余的步枪给了笑面虎他们。 由于商震也分得了一只盒子炮,就这事让侯看山那是老大的不满,可是那又如何?就在他刚表示了不满的时候,老霍头也只是瞅了一眼王老帽,王老帽便张嘴骂了他一句。 商震可是大家选出来的头儿,我王老帽现在都在听商震的,你侯看山作死吗? 团部离商震他们所住的小院并没有多远,商震他们看到那院门口站着的持枪荷弹的士兵并没有下他们枪的意思,所有人终是暗暗舒了一口气。 虽然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