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天亮的时候王老帽招呼道。 “在!”一名士兵应道。 “满仓!”王老帽再次招呼到。 “在。”另外一名士兵应道。 于是王老帽就看到了与先前那名士兵长的一模一样的脸。 “你姓于?”王老帽一指满江,“你姓米?”他接着又一指满仓。 王老帽的说法是如此的奇怪,以至于那两名士兵都嘿嘿的笑了,其中满江还笑道:“长官,别闹!” “谁跟你们闹呢?”王老帽正色道,“你叫满江,那不应当姓鱼吗?鱼满江嘛!你叫满仓,那不应当姓米,米满仓嘛!” 王老帽这么一说,满江满仓,先是错锷然后便笑了起来,周围的人便也跟着笑了起来,最后王老帽也笑了。 原来,王老帽也只是在和满江满仓兄弟开玩笑罢了。 满江满仓兄弟俩,正是被商震他们从山下救上来的那两个士兵,也是他们所能救出来的唯二的两名士兵。 都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更何况是一对双呢。 在东北话里,一对双的“双”读成四声,一对双就是双胞胎的意思。 满仓满江不能说长得一模一样,但至少目前山上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分辨出哪个是满仓哪个是满江? 这兄弟俩在溃兵的队伍中,能够一直摸到商震他们藏身的小山脚下,这固然有运气的成分,也有哥俩同心协力的努力。 黑夜里当商震他们所有人知道这回竟然救出来一对双胞胎的时候,一个个心中也是充满了好奇的。 而现在天色终于亮了,大家又怎么可能不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所以王老帽才会开这么个玩笑。 只是开玩笑归开玩笑,所有人的说话声并不高,那笑声也是被压住的。 只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处于敌腹之中了,经过昨天一天的凌乱,周围已经全都被日军占领了。 只是正如商震所选择的这个潜伏地点一样,就是刚才有日本人军从山下走过,却也没有人会想到,就这么一座山顶的巨石之上竟然会藏了10多名东北军士兵! 他们就像切入敌方阵营的一个木楔子,又像卡在敌人喉咙中的一根刺儿。 要说能对日军起到致命的作用那是夸张了,可是冷不丁的扎上那么一下,那也绝对够日军喝一壶的! 至于说被日军发现,他们真的已经不担心了,因为昨夜杜满所派出的那两名士兵给商震他们制造了足够的惊喜,换言之,也就是给日军也制造了足够的麻烦。 然后,那两名士兵又制造出了他们两个向别的方向逃蹿的假象,并且人家还成功返回了。 这种情况就象抓鹌鹑。 农村人都知道,但凡你在野地里遇到鹌鹑的时候,你看那玩扔飞不快,其实那是人家故意引你去抓的,其实鹌鹑窝就在附近。 就那两名士兵其实就像护窝的鹌鹑,只不过日军却没有想到这伙中国士兵胆子会这么大。 于是乎,商震他们就在零下20多度的气温下在这个小山上潜伏了整整一宿,而今天他们还需要在这座山上潜伏一天。 至于吃的那也不用担心。 再兼投入溃兵的洪流之前,商震他们杀了一匹马,大家所携带的马肉吃上两天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么现在商震他们就轻松了起来,他们今天的任务依旧是“旁观”,观察日军的各种部署,然后在今天黑夜之后下山把情报送回去。 没了闹心事,心情自然就好,王老帽也很难得的和那满江满井两兄弟开上了玩笑。 “好了,大家注意隐蔽,按昨晚定好的办法办。”商震说道。 于是,所有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便在山顶上散开了。 这回他们在山顶的边缘全放上了人,绝大多数人是负责观察瞭望的,少数几个是负责记录的,他们所需要记下的是日军的炮兵阵地、步兵集结点等情况。 昨天这里还是溃兵如潮,而今天这里就已经变成了日军的“地盘”,远处不远处常有日军经过。 与此时同时,还有伪军的身影在忙碌着,那是把昨天被日伪军打死的东北军士兵拖到一起。 想来日军也绝不是说要把这些东北军的尸体好心埋葬了,而是山野间有那么多散落的尸体总是会让路过的日伪军感到心惊,谁知道那是死的还是活的,处理一下总是最好的。 “那里是鬼子的炮兵阵地,炮兵不远的那些帐篷是鬼子的营房。”举着望远镜的杜满说着,他身旁一个士兵在一个小本子上标着黑点。 而此时商震所负责的那边倒没有什么情况,他所注意到的是竟然有伪军拿着个木牌子,走到了昨天堆起来的那个石头坟上插了上去。 那个石头坟正是昨天以一己之力对抗日军最后阵亡的那个东北军士兵的。 现在的商震对日军如何看待战死的对手并不关心,在他看来那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他也不关心那个木牌子上写了什么字。 他想的是昨天的溃兵中死了那么多人,有多少人是英雄好汉是抗日志士,就像满仓满江兄弟这样,如果能够被救出来那又能杀死多少日本侵略者? 就是那些逃跑的人商震也不认为他们就一定是孬种,更多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因为随着大溜走,没有拿定自己的主意“抱团取暖”,从而死的很是冤枉。 现在的商震已经意识到了,打仗就是一门学问,还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打好了可以以弱胜强,打的不好,再强大也会转眼一溃千里。 天色已经大亮了,由于商震他们所在的这座小山的在周围的小山中是高点,自然没有敌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在这中间有大队日伪军经过商震他们所处小山几百米处,然后却是在一座山丘后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