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雪花越来越大,柴洪泽就站在这样的风雪中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面。 前后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交战过程,可是他带来的人,我现在竟然已经伤亡了十好几个。 就在他的眼前,他的一名手下正倒在血泊中,血还在从他的胸口往外流,那洁白的雪花掉到那红色的血液里就融化了,就仿佛掉入了冬季里没有结冰的河水,而他这名手下昨天晚上还在笑嘻嘻的说着荤话。 他柴洪泽是军统的行动队长。 作为军统的一员,他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他在抓到那些想抓的人之后,动用过各种各样的酷刑,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带来的人,这回连酷刑都免了,直接就倒毙在对方的枪下。 此时的柴洪泽不由自主的做了一个深呼吸。 那冰凉的空气被他吸入了鼻腔,仿佛直接呛到他的肺子里,这才让他清醒了过来。 过了片刻,柴洪泽下命令道:“派几个人开车回去,通知所有能通知的单位,在百里范围内所有路口布哨设卡,一定要抓到这帮人,死活不论!” 而就在他一名手下应了一声往回跑的时候却又被柴洪泽叫住了:“等等!” 他在风雪中背着手转了两圈儿,又再次说道:“也通知东北军各部,就说有一伙凶徒强奸挟持了几个东北女学生,打死了咱们二十多人,让他们协防!把那几个女学生说的越惨越好!” 下完这一道命令之后,柴洪泽这才绕过那个草房。 此时已经看不到逃跑的那伙人了,可是人跑了脚印却留下了,谁叫现在正在下雪呢。 “顺着脚印追,不要追得太紧,这伙人太厉害了。”柴洪泽说道。 而此时商震他们就在那风雪中前行着,就是到现在商震也没有搞明白这会儿突然袭击他们的敌人究竟来了多少?为安全起见,他当然需要兜个大圈子,然后再一路向北。 如果被敌人知道了他们所去的方位在前方进行布控堵截,那么他们这一伙人可真的就危险了。 之所以说是敌人,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可是不知道也只是未经证实罢了,他们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对方极有可能是军统的人。 商震他们这些人可是东北军的,他们在这个西北区地区又哪有敌人? 唯一的可能性也只能是军统在抓共产党,换言之,军统在抓冷小稚张孝炎他们这5名学生。 军统是国民党的人,信奉的是三民主义。冷小稚、张孝炎他们是进步学生,或者说也极有可能是共产党,本来这里并没有商震他们什么事情。 正如同最开始商震不想搅入其中那样,那么他们现在这7个人算什么?算是共产党的保镖吗? 别人可以不考虑这个问题,商震却必须考虑这么做值得不值得? 商震这一伙人在风雪中行进了两个多小时后,在一座小山旁商震下令道:“都停下吧,休息一会儿,咱们该往回兜圈子了!” 雪依旧在下,反而变大了,那风卷着雪花,把世界搅得一片混沌。 两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那间草房里,虽然说那草房很破陋,可那也算栖身之地,而现在他们却需要面对冰天雪地了。 “也不知道那是哪伙的?”陈翰文低声叨咕了一句。 “还用问吗?”侯看山说道。 而这个时候,嘴里喘着粗气的冷小稚则是向商震走去。 冷小稚这一动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商震当然看到了冷小稚的到来。 商震和这些学生包括冷小稚是在民国20年就认识的,而现在已经是民国25年了。 五年的时光,所有人都在长大。 商震固然身体变得强壮了起来成为了士兵中的佼佼者,而冷小稚也出落得愈发标致了,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一个年轻女子的美丽,尤其他那让外人看来有些冰冷的气质更是让她在学生中不乏追求者。 可是那又如何?商震只是沉默的看着冷小稚并没有吭声。 “对不起,给你们添乱了。”冷小稚对商震说道。 很明显就是冷小稚也想明白了,商震他们其实是没有义务保护他们的 而周围的这些男兵就都看着冷小稚那张被风雪吹的有些白里透红如玉雕琢般的脸。 世界上从来不乏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男人,也不缺乏爱江山更爱美人的男人,可是就凭你冷小稚一句“对不起,给你们添乱了”就能让商震他们这些士兵为她卖命吗? 这是商震他们没有出现伤亡,如果商震他们在先前的被袭中出现伤亡了呢,又怎么算? 凡事总需要一个理由。 而这时商震环顾了一下周围正看着自己的那几个伙伴后才盯着冷小稚的眼睛问道:“你们五个人现在是共产党吗?” 风依旧卷着雪花从天宇中浩浩荡荡而来,可是就在商震问出这句话的一刹那,仿佛那风雪都静止了,所有的人都在内心重复着商震的这句话,你们是共产党吗? 至少目前共产党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和隶属于国民革命军的东北军是敌对关系,商震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他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也需要给自己的这些伙伴一个交代。 就在商震的这声问话里,张孝炎走了过来,他刚要说什么却被冷小稚制止了。 然后冷小稚并不畏惧的迎向商震的目光很坦然的回答道:“想是,可目前还不是,我们只是想抗日的学生。” 不知道为什么,当冷小稚说出这句话后,包括商震在内的所有的士兵,在内心里仿佛都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没有撒谎?”商震追问。 “没有。”冷小稚回答,然后她却把头低下了。 只是他这一低头,却让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