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他们并不知道,冥冥之中他们又逃过一劫。 如果不是吴克用让他们出击去追杀日军的斥候,那么他们肯定会保卫在吴克用的身边。 那么当日军的斥候对吴克勇发起袭击的时候,纵使商震他们能够保住吴克用的生命安全,而他们也注定会有很大的伤亡。 人生就是这样,未来充满了未知,更何况这是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 只是尽管如此,商震他们撤往南京方向的路途也绝不那么平坦。 跟随着那些撤退的溃兵,商震他们先是往南,然后顺着那公路便往西去了。 可怜的商震他们,他们手中本就没有全国地图。 在他们印象里总觉得南京应当在上海的南面,可是当他们询问了周围溃兵的时候才知道南京在上海的西边。 他们也只能随着那些溃兵一路行去,两天之后他们这一伙人便出现在了一个村子的外面。 至于个村子叫什么名字,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从公路上下来直接奔这个村来的,原因是他们现在已经困顿不堪了。 饥饿、疲劳、缺乏睡眠全都交织在一起,他们必须得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然后休息一下了。 只是就当他们距离这个村子还有四五百米的时候,他们突然就听到村子里传来了枪声。 那枪声谈不上密集,但也绝不稀疏。而且以他们这些老兵的耳力听来,那些枪声绝大多数是日军三八式步枪的。 商震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直接就离开了去村的小路,同时一指右前方的一片树林。 那片树林就在村子的边上。 如果他们想进村子,从那片树林过去无疑是最安全的。 “不是小鬼子又在屠村了吧?”边往那树林里跑,王老帽边气喘吁吁地问。 以商震他们这些人的体力来讲,只是跑步还不至于喘成这样,奈何他们现在饿的已经快没力气了。 “看了才知道。”商震回答,依旧往前跑。 不过以商震判断,未必是日军在屠村,很有可能是日军与从淞沪战场上退下来的中国溃兵又打了起来。 因为以他们现在所到达的位置,追杀过来的日军一般也只是日军的小股部队或者是斥候。 虽然说日本侵略者残暴至极,但是日军杀人也是要分出主次来的。 他们的第一目标肯定是奔逃的中国军队,他们还没有必要对平民举起屠刀,或者说现在他们还没有那闲工夫。 进入了树林商震向那村子的方向接着前进,而他自然跑到了最前面。 二憨子和虎子牺牲了,让商震的心很痛。 所以他觉得纵使牺牲了那也应当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兄弟,那么他这个当头儿的有什么理由不跑在最前面呢? 只是就在商震在树林中又跑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心有所感的猛的停住脚步一个转身,然后他手中的花机关就冲左侧端了起来。 没有人能够记得清自己这一辈子会跑多少步,于人来讲跑步那是人类的本能。 而于一名身经百战的士兵来讲,没有一名士兵能够记住自己多少次端枪射击。 所以商震拉动枪栓将花机关抵肩间然后做出射击姿势那是熟练至极! 可也就在他的枪口指向了自己所怀疑的目标之时,他那本已碰到扳机的手指便停了下来,因为在枪口之下他看到了五六个正用惊恐的眼神望着自己的老百姓。 这几个老百姓全是妇孺之辈,就没有一个男人。 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子还下意识的抱紧了怀中的孩子,而那孩子却正在吃奶! 而就在那女子的身旁,却又站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也正吃惊的看着商震他们。 “老乡不要怕,我们是咱们中国的兵!”商震随即说道。 然后他手中的花机关的枪口就指向了天空,以表明自己毫无敌意。 而这时跟在商震身后的那些士兵眼见是老百姓,他们的枪也只是一动便都没有举起来。 “你们村子里什么情况?”商震随即又问。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沉默。 那些妇孺之辈,小的还不会说话正在吃奶,岁数大的却也惊魂未定。 “老乡不要怕,我们是自己的军队,你们告诉我村子里到底怎么了?”这时楚天往前走了一步,面色温和的问道。 “进日本人了,正在打仗,和你们。”终于有一个岁数大一些的女子回答道。 虽然说方言难懂,但好在那女子所说的话却有几分接近于官话,商震他们还真就听懂了。 “有多少日本人?”商震追问道。 商震他们已经习惯成日本侵略者为日本鬼子了。 他现在管日本鬼子叫日本人,无疑是为了让那女子能够听懂。 “不晓得。”那女子回答道,可是他怕自己的回答令商震不满意,忙又解释道,“日本人进村子里杀了好些个人,我们害怕就跑了出来,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商震皱眉了。 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兵的商震,现在很明白了解敌情是有多么的重要。 如果日军的人数很多,那么他们或许会避其锋芒,如果日军的人数不多,那么他们也不妨与日军一战。 只是那个女子也只是一个寻常女子,作为一个老百姓眼见着日本侵略者进村杀人,她光顾害怕了,又怎么可能知道有多少日本强盗呢? “有二十多人。”这是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说话却是那个正站在女子身旁的小男孩。 “小家伙你怎么知道的?”王老帽问。 “我在村边的沙堆上玩儿了,我看他们跑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