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过白刃战吗?”丁兆勇问钱串儿时,他们已经埋伏在了街道的巷弄中。 丁兆勇是贺亮的一名手下。 根据那名被捕的汉奸所说,他们那些汉奸的组织就在这条街道的一栋平房里。 “没打过几回。”钱串儿回答。 “你们都是老兵,不是说从九一八那年一直打到现在吗?那怎么还没打过几回白刃战?”丁兆勇好奇的问道。 “谁跟你说老兵就一定打过白刃战?打那玩扔死人很快!总打白刃战,你以为我们还会活下来吗?”钱串不以为然的说道。 老兵又不是全能的。 说实话,商震他们这些人虽然身体素质军事素质比一般士兵要强,但是要说他们打白刃战就一定能赢,那也是不现实的。 打白刃战那一般都是打阵地战,敌人冲上来了,或者反冲锋必不得已时,而商震他们的打法一般都是短促突击战或者游击战,那么白刃战的机会就更有限的很。 “当兵不应当不怕死吗?”这时与钱串儿丁兆勇就低声说道。 钱串儿一听丁兆勇这么说,就调转目光打量了一下丁兆勇。 丁兆勇虽然是名宪兵,可是他的岁数并不大,看岁数也仅仅是二十出头比自己还要小两三岁岁的样子。 钱串儿心中暗自猜测,这丁兆勇肯定是一名新兵,或者说即使当兵入伍已经有两三年了,却未必就打过仗,也只能算一名新兵。 “打过仗吗?”钱串儿问,而他得到的答案果然是个果然,那丁兆勇摇了摇头。 “人哪有不怕死的?但是吧,有时候要想活着就得不怕死,而有的时候要想活着就得怕死。”钱串儿用自己的语言解说了一句。 就钱串儿所说的这句话便如同禅宗打的禅语一般,直接把那个丁兆勇听了个云山雾罩。 本来他还打算接着问钱串儿,可是这时旁边士兵便提醒道:“打埋伏呢,少说两句。” 于是所有人都闭嘴端枪静静的等待。 他们现在所围的这个地方是个平房区,房舍错综复杂,为了防止被围的汉奸逃脱,贺亮把自己的连分成了若干个小组,而商震他们那些人穿插其中。 而此时在另外一个方向,王老帽也在感叹着:“这个瘪地方想一网打尽不容易啊!” 此时正与王老帽商震在一起的贺亮看了一眼王老帽,他也看出了王老帽在商震这伙人中身份的不同。 所以他非但没有说王老帽什么,而是开始介绍道:“准确的说这伙人可以说是汉奸,也可以说是敌特。 那个汉奸说他们身手挺好的,枪法也挺准,说是好象经过日本人的训练之后才潜伏进来的。 所以我在部署战斗的时候才说要注意区分开,不要伤到老百姓” 而商震听贺亮这么说,便有些意外的看了贺亮一眼,他还是才听贺亮说那伙汉奸枪法挺好身手挺好的。 商震从来都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这伙人虽然是百战老兵可不要阴沟里翻了船! “你想要死的还想要活的?”商震随即便问贺亮。 “活的当然最好,活的要不成就只能要死的了。”贺亮回答。 商震没有再吭声,由于他也只是才听贺亮这么说,忽然便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是这种情况的话,他会告诉自己的士兵抓这些人往死里打,顺便抓几个活的。 照说商震的打法与贺亮的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侧重点不同。 现在各组人都已经分开,商震现通知也来不及了,但愿抓的这伙汉奸也好,敌特也罢,只是一伙小毛贼。 商震他们并没有在前门。 所谓的前门,那是指这片房子朝阳的方向,毕竟这里的门大多数是朝南开的,那里就是贺亮的手下进去搜人抓人的主攻方向。 这里可是南京城,虽然有消息说南京城外战事激烈日军已有围城之势,可毕竟这南京城里可是有着十来万中国军队呢,那些敌特搞搞破坏尚可,可若是敢和军队正面硬刚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正因为如此,不管是商震还是贺亮却都想到了,只要前头他们的人一闹出动静来,那些敌特肯定是会从怎么旁门侧门后门跑掉。 贺亮很看重商震他们这些人,所以才会把商震的人也分到各组当中,就为了堵住那些可能逃跑的敌特。 “探头探脑干啥呢?不想死快回去抓汉奸呢!”这时低喝声从商震他们身后响起。 商震他们回头就见他们所傍的这个院墙处有人脑袋正缩了回去。 那是院子里的老百姓听到院外有动静,所以探头出来观察。 而这时又有一些百姓正往商震他们所围着的这片区域里走来。 只是他们看到那全副武装的士兵便都一愣,更有士兵将手中端着的步枪一摆,吓得那些百姓就连忙止住了脚步。 商震眼见没有其他情况就把头又转回来。 商震可是听贺亮说的,其实这种抓捕敌特的任务,更多的应当属于警察或者军统的。 只是这个宪兵一团的团长在得到了相关情报后并没有向上通报,而是自己派人开始抓了。 虽然贺亮没有明说,可是商震也不由得想到贺亮说过,他们的团长那就是个官迷! 只是这用军队抓敌特,终究是有些业务不对口,军队抓捕的过程手段还是有些粗糙了。 就比如商震知道贺亮他们事先并没有进行严密的侦查蹲点儿守候,以至于那个被当作重点抓捕的院落之中究竟有多少人,有什么样的火力,详细有几个出口,这些竟然都不清楚! 只不过商震他们这回只是协助贺亮,他们只是个打酱油的,商震自然不好越俎代庖。 虽然说他们这伙人只是打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