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啊,真的是瞬间万遍。 本是有些不敢出城的王老帽他们终是搭上了粤军的“便车”。 只是,绝大多数的中国守军那都是向西北方向的城门撤退的,而唯独他们按照商震原来所吩咐的向南而行。 东北人从来不乏沟通能力,他们在刚出城没一会儿,钱串儿就比比划划的和粤军的某个下层军官一阵交流,然后他便跑回来跟王老帽他们说了,他们所暂时跟随着的这支粤军队伍的来龙去脉。 准确的说,现在出城的粤军不是一支,而是两支军队,分别是66军一部与83军一部。 时下守卫南京城的中**队其实是以中央军为主的,比如说74军、71军、72军第88师、78军36师、教导总队、宪兵部队,等等。 要不说就时下担任南京城最高卫戍司令的那个将领是管不了 就中央军的这些将领那可都是天子门生,你***说把长江上的船都缴没就缴没了?那怎么可能,人家却都是给自己部队藏了船的。 要说那船把成千上万的士兵运过长江去那不现实,可是要把自己的长官运过去总是可以的吧。 而这粤军第66军与83军却也是是才从那淞沪战场上撤下来的。 他们到了南京人生地不熟,还没等熟悉环境呢就再被再次投入到了战争之中,他们就有在那长江边上藏船的心思,可是他们却根本就没有那藏船的功夫! 现在那撤退的命令已经下来了,粤军的指挥官一寻思,这要是往西往北撤可就是长江了。 就时下已近十二月中旬了,那长江水冷的很!没有船那是能泅渡过去的吗? 而那些中央军所藏之船人家运自己的人尚且不够,又怎么可能分船给他们? 所以他们唯一的生路也只是向东向南突围,趁着日军刚攻破南京城,日军部队尚未合围之际冲出去。 冲出去才可以一路向南,谁不思恋故土,东北军的老家在那有着漫山遍野的大豆高梁的东三省,而粤军的老家那自然是在广东呢! 现在粤军往前冲,王老帽他们就在后面跟着,前面可是上千人呢,顿时王老帽他们就有了咱们的队伍势力壮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想法,而且,目前看,人家粤军也并没有撵他们走的意思。 “这回跟着这些广东佬的后面,咱们可是借了光了。”钱串儿就低声说道。 “也不知道这些广东佬打鬼子猛不猛,别他们打鬼子囊囊废,再把咱们拐里头去!”王老帽有些担心。 这东北人哪,当然不都是王老帽钱串儿他们这样婶儿的,用东北话讲,他们的嘴很“sào”,也就是说话很讨人厌的意思。 当然了,这也只是他们在背后嚼粤军的舌头,如果当着人家军官的面无论如何那也是不会这么说的,反而也会一口一个长官的管人家叫着! 不过,从实际情况上来讲,他们确实是头一回跟粤军跟广东的官兵打交道,东北军东北人东北虎,因为人高马大,多少那还是有些自大的,打内心里还是有点轻视粤军的血性与战斗力。 “咱们等天黑下来就不跟着他们了,咱们去找112师常师长去,要是商小子出了城那也得去找咱东北军。 要不的话,咱们可能就走散了。”王老帽盘算着说道。 对于王老帽的说法,其他人自然都是表示赞同的。 要说在和平时期,人与人的缘份尽了,那走着走也就散了。 而战争时期,一条战壕里爬出来的兄弟若是走散了,那很可能就是天涯殊途,再见那多半也只能是在梦中了! 商震的作用终究是无可替代的,不能说离开了商震其他人就不会战斗了,可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在商震的指挥下战斗与逃亡。 而现在大家一想到商震应当还未能从南京城里出来便又都看向了楚天。 楚天就和他们在一起呢,对大家齐齐看向自己的那实在是不友好的眼神,其中原因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这事本来就是他不对,于是他也只能耷拉下来脑袋。 倒是那个就跟在他身旁的女学生讷讷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而就在这一句话里,包括王老帽在内的所有人却也只能把目光挪开了。 东北男人有男子主义那是不假的,但是东北男人也同情弱小。 虽然事情因这个女学生的那只现在估计已经死在炮火中的黑白花的小猫而起,可是你让王老帽他们这些男人去当面责备一个弱女子,他们谁都做不到。 在初冬那阴冷的阳光里,王老帽他们便开始在沉默之中行进,而这时前面的粤军也不再喊那个“丢佢老母”了,整支队伍也只是沙沙的脚步声与枪械的碰撞声。 倒是那南京城里现在却是枪炮声大作了,那固然是冲进城的日军的攻城掠地,可同样有不想放弃抵抗的中国官兵在与日军作殊死的一搏。 而就在王老帽他们想,要是他们能随着这支队伍就这样走出去该有多好的时候,前方突然就响起了枪声,而一听那枪声王老帽他们便知道,他们所跟随的这支粤军到底还是和日军撞上了! 钱串儿打了声招呼带着小簸箕就往前面跑去了,他们两个需要给自己人探听消息。 而不一会儿,两个人就都跑了回来,面对着所有人关切的目光钱串儿喘着粗气说道:“是和小鬼子撞上了。 不过看样子小鬼子还没有得及合围咱们,粤军的长官命令所有人都给自己系一条白毛巾,口令是“丢那马”,前头已经在准备冲锋了。“ “丢啥玩扔?”王老帽不解的问。 看样子这“丢那马”也是广东话了,钱串儿也只是照葫芦画瓢的往回学。 “我也不懂,不过猜和先前他们喊的那句‘丢佢老母’意思应当差不多。”钱串儿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