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伪军在土路上出现了,由于道路曲折,日伪军出现的时候距离那出殡的人群也就只有一百多米了。 只是此时那些出殡的人却是正都跪下来在给那村子里死去的老者磕头,想来那老者正应是那半大小子的外叔公。 所谓人死了不要紧,要哭给活人看,老人是死了,可这礼节是少不了的。 “哎呀,爹呀,你死的好惨啊,儿一定要给你报仇啊!”有人哭的很悲痛,誓言立的很庄重,而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那头磕的也很虔诚。 大多数的坟那都是坐北朝南的,风水好嘛。 而偏偏这片乱坟岗又在村子的东南方,那么那些百姓磕头自然是向北方磕的,就是有拄着铁锹站在一旁的人并不是那死去老者的本族人,他们却也只会看着那些正在磕头的人,谁没事回头做什么? 人群是如此的沉痛,只是浑然不知那侵略者的铁蹄已经越发的近了。 “还哭个**!”正躲在一座坟后面的虎柱子骂道。 别看昨天正是因为虎柱子最早和村民们闹得不愉快,当然你也可以说他虎,可是你却绝不能说他不善良。 眼见日伪军肯定已经发现了出殡的人群并且加快了脚步已是在迫近之中,虎柱子真的急了。 虎柱子一急也就忘了战场纪律,情急之下他一伸手就从地上摸起一物狠狠的向前方甩去。 虎柱子的劲儿真是不小,现在他距离那些出殡人群也只是五十多米罢了。 他捡起的那物又极是趁手,份量是足够了,于是那物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出去了四十多米,却是正砸在了一块充当墓碑的木牌子上。 由于那所响之处离人群已经很近了,那“腾”的一声响终是被有的村民听到,村民闻声望去,于是他就看到那块墓碑 那村民一愣。 先前他就在这里埋人干活,他可不记得那木牌子旁有人骨头。 他正奇怪着呢,下意识的又抬头往前方望去,而这回恰恰就看到在一座坟头后冒出个人头来! 那人却正是虎柱子,虎柱子虽然不敢大声呼喊可是却依旧在嘎巴嘴骂呢,而所骂的无非是“这帮傻逼”之类的。 可是看到虎柱子的那个村民却不这么以为,所谓,人吓人吓死人,那村民却哪曾想到在一个坟头上冒出个人头来正对他呲牙咧嘴骂骂咧咧? 如此一来,那个村民被吓得“嗷”的就是一声,伸手便向虎柱子指去。 而他这一嗓子自然引起了其他村民的注意,不管是磕头的还是站着的就都向他看去。 固然他后面的侧面的村民看到了他手指前方那副惊恐万状的样子,可是前面的人在转头一看之际,却终是看到了土路上已是端枪迫近了的日伪军! “日本人来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村民高喊了一声,于是村民们终于发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正如王老帽所想的那样,有不吃肉的豺狼吗? 就在那些人群刚刚开始一哄而散之际,日伪军那头的枪声便响了起来! “啪”“啪”的枪声之中,有几个村民中枪就倒了下去。 经过昨天,村民终是见识了日军的暴虐,这回就是那几个中枪的村民亲眷却也顾不得再管中枪之人了,一个个的或者转身就往村子方向跑,或者有那脑瓜儿反应快的就往那坟圈子里面钻! “打呀!”虎柱子急了就喊了一嗓子,他把自己的步枪都抵肩了。 只是,再虎他也终究是老兵了,就在他要扣动扳机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向王老帽的位置看去。 只是一看之下,他眼见着王老帽的那支花机关放在了身旁他竟然是拿都未拿,反而依旧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稳住,别急!”到了这时趴在相邻坟后的仇波反而说道。 “还稳个屁呀!”虎柱子急了,可是再急没有王老帽的命令也不能开枪。 这时眼见着日伪军就从土路上一路追了过来,最前面的日伪军已经跑到了那新坟的旁边了,固然有日军士兵向四散而逃的百姓射击,却也有日军正将刺刀刺向那倒在地上中枪未死的村民。 “手雷!”到了这时王老帽才低声喝道。 “对呀!用手雷呀!”虎柱子这才反应了过来,日伪军已经近了,昨天他们可是缴获了些手雷呢。 片刻功夫后,同样手中抓着一颗手雷的王老帽突然就大喝道:“预备——打!” 在王老帽的喊声中,那诸多坟头之后便有手雷错落的飞了出去。 什么是错落的?错落的那就是不一致的,那就是有人先扔出去,有人后扔出去。 那是他们这些士兵有人拔销子砸引信慢了吗? 不是!那却是有人砸了引信就把手雷甩了出去,可是却有人将那手雷在自己的手中顿了两三秒钟才甩了出去。 前者急于杀敌,后者却知道用空爆的方法杀敌更多! 敌我双方是如此之近,王老帽他们这头有手雷飞出,有日伪军反应了过来便大叫着卧倒。 不过,终究有反应不及没有卧倒便被那轰然炸响的手雷给放倒的。 可是那些卧倒的就能捞到好吗? 手雷落地后爆炸,那钻进地里的爆炸破片肯定是伤不到敌人了。 可是空爆手雷的破片却是往下的。 于是本是趴到地上还活眷的日伪军被那空爆手雷炸了之后,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抄家伙啊!”王老帽高喊,然后他从那坟头后探出身来时抵肩的花机关便“他他他”的响了起来。 而这回不同的坟头之后士兵们便也同样如此,子弹向已是乱成一团的日伪军射去。 王老帽之所以没着急先动手,那是他在等一个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