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关山重重 夜黑了,荒野之中有一处破旧的土地庙里有火光透出,不过有附近小山的遮挡,从远处却也发现不了什么。 而就在那火光之下,有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听着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在讲述着什么。 那女子的脸已经洗干净了,火光的映衬之下倒是比白天的面黄肌瘦多出了些许光彩。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已经睡着了的小孩儿,而在他身边有另外一个女人怀里同样抱着一个大一些的女孩,那女孩已经睡着了。 只不过抱着她的女人身上却是斜挎着一支盒子炮,那是被士兵们恶作剧般称为“老王婶”的鞠红霞。 此时那已经洗干净脸的女子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抱着孩子一边用手擦去眼角的泪花,那情形就象在外受了气的闺女回了娘家,正在和娘家人讲自己在外的种种不幸的遭遇。 而这个女子也正是被商震他们救回来的那个,她还真的就是东北的女子,那么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乡碰到商震他们那可不就是等于回了娘家。 那女子不停的讲述着,仿佛她所受的苦难与委屈便如那延绵不绝的长江之水,而围坐在那女子身旁听着讲述的士兵们那眼睛中同样有泪光闪烁。 家乡人在异乡说家乡事说异乡事又怎么可能不流泪? “唉。”在那女子讲述的间隙里,有人站了起来,那是仇波,到他换岗的时间了,他背着自己的花机关出了那土地庙向黑暗之中走去。 五分钟后,在黑暗之中有人问道:“咱们的那个女老乡是咋回事啊?年纪轻轻咋就有了俩孩子?”问话的那是陈翰文。 “唉,那说起来话可就长了。”仇波叹道。 “话长也得说啊,反正夜长着你就慢慢讲。”陈翰文并不急于换岗反而说道。 “说起来你都不信,那个女的原来也是个学生。”仇波说道。 仇波这第一句话就把陈翰文的好奇心给勾了出来:“啥?女学生?女学生不往南面跑不去重庆那咋还在这儿落地生根了呢?” 陈翰文所说那自然是有道理的。 九一八事变之后,东北流亡学生哪里都有,固然有去西安的,却也有到了南京的,而现在日军又把南京占了,那么那些学生自然是哪里没被日本鬼子占了就去哪,可是在ah农村这样的地方还嫁人生子的那也实在是少见得很! 仇波当然理解陈翰文的疑问,因为一开始他也是这么想的,他也不是那卖关子的人,就接着讲了下去:“我听那个女的话里的意思是,不知道怎么的在半路上她就和咱东北的学生走散了,结果碰到了个人贩子就给卖到江苏去了。 那家是花钱买来的媳妇那自然是怕她跑了,所以对她看的就很严。 至于说被她被迫嫁了的男人给糟烬了那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结果呢,她先给人家生了个闺女,就是现在她领着的这个。 第三年又给人家生了个小子,今年又给人家生了一个。” 讲到了这里时仇波顿了一下,而这时陈翰文却已经是说了一句“我廿”。 他为那女子悲惨遭遇的不平就全都在这句粗话里了。 让秀才说粗话,那就象逼哑巴说了话,陈翰文内心的气愤由此也可见一斑了。 从关外流浪到关内,结果被人贩子给拐了,到了人家又给人家生了三个孩子,这命不是一般的苦啊! “再以后这就是到了现在嘛! 小鬼子打南京把他们村子轰了,她那个混帐老爷们也被炸死了,她生的那个老二也被炸死了,就她自己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逃了出来。 然后恰好就被商震和钱串儿撞到了。 我还听她说了,一开始她就听出商震是东北口音了,可是她觉得自己这点事儿太磕碜了就没认商震这个老乡。 完了不是那个镇上的汉奸来欺负她吗,她这才叫了一嗓子,才把商震他们招唤了过去。 这特么的,恰好这是被咱们人给救回来了,要不,说不定又得给人家生孩子去了!”仇波说着,然后他就蹲下身来,陈翰文便听到了悉琐之声。 “嘎哈?”陈翰文问。 “闹心,抽根烟。”仇波回答。 “背过身抽,这里没事。”陈翰文便道,“也给我来一根。” 他们两个都会抽烟,不过只是偶尔抽,烟瘾也绝没有王老帽那么大,都属于平时可抽可不抽的那种。 他们所选择的藏身之地身前那是有大石头,只要蹲下倒也不担心被远处看见。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用手拢着用洋火点燃了烟,这寂静的夜里便有用力吸烟的声音。 两个人吸烟吸得很用力,仿佛要用烟草那辛辣的味道去抵消内心深处对那女子不幸所产生的不平。 当那烟雾在那黑夜里之中弥散之际,仇波忿忿的说了一句:“妈了个*的,人贩子真不是揍儿,跟小鬼子一样不是揍儿!应该把天底下的人贩子都毙喽!” 陈翰文重重的“嗯”了一声表示严重同意,不过他并没有再接着说话,而是接着猛劲的吸烟。 东北男人的性格多少都有点大男子主义,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属于那种有担当的人,他们尤其见不得弱小者受苦,所以一冲动之下喜欢打抱不平的东北人就特别多,而更何况这回他们见到的是作为自东北老乡的弱女子受了欺侮。 人都是会做换位思考的。 试想,日本鬼子占东三省后,那些流亡到关内的东北学生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而东北军就也成了后娘养的,便如同那没根的浮萍一般在关内之地漂呀漂的。 尤其是那些学生,最大的也就是二十出头,小一点的那有的才十三四岁,那在家里哪个不是自己爹娘的心头肉。 可是这离开了家没了依靠就被人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