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关山重重 半个小时后,商震带着四五个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躲到了镇子西面的一个土丘后面。 半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于一直在奔跑的商震他们几个而言,那时间已经很长了。 一个镇子才多大,就以商震他们急行军的速度那完全可以跑出老远了。 可问题是,商震他们不敢在日军的眼皮子下出溜,他们必须绕大弯,绕开镇子里日军的视线。 如此一来尽管他们身上汗水已是把棉衣“箍”在了身上,可他们所想的却是,那要是能多出汗就能把镇子里的那几个救出来那也值啊! 喘息平复,商震又开始观察地形,而跟着商震而来的楚天、陈翰文、马二虎子、周秀、顾兵的脸色依旧不好。 马二虎子瞥了一眼商震后便借着地形的掩护往南面匍匐而去了。 “你嘎哈去?”陈翰文问了一句。 马二虎子回头瞅了一眼并没有回答,可是那脸上却摆明了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别擅自行动。”陈翰文的问话惊动了商震,商震转头看了一眼看出马二虎子要走的意图便说道。 现在已经“扔”在镇子里四个了,若再有私自行动的再崴里头,那岂不是乱上添乱? 商震说话了,马二虎子不可能不理,他便应了一句道:“我爬到那头看看。” 商震闻言观察了一下右前方的地形后才说道:“小心点儿!”然后他就把头转了回去。 而这时马二虎子便狠狠的瞪了一眼陈翰文后才转过头接着往前爬,他那意思无疑是嫌陈翰文多嘴了。 陈翰文对马二虎子的瞪眼无感,大家在一起时间太久了,他早就习惯了这帮大老粗。 商震摸出了望远镜接着开始观察自己所能观察到的情况,而剩下的那四个人就只能看着马二虎子拿着步枪飞快的向南面爬。 谁爬都是那个样子,肘与脚与膝那都是体重的支点,屁股那都得是一扭扭的,看起来就象一个顾拥着的大虫子。 又过了十多分钟,马二虎子回来了。 虽然明知道他不会有什么收获,可是从商震到剩下的那四个人便也都看向了他。 马二虎子并没有卖关子,他本来就是一个直肠子的人,他说话时语气中却是多了一丝活泛:“我在前面的那个土包那儿看到前面有个水沟子,沟子里有的地方有冰,有的地方没有冰,那条水沟子应当是从镇子里出来的。” 前面有个水沟子,水沟子里还没有冰,士兵们开始琢磨马二虎子这话里的意思,而这时商震就已经问道:“有多深,能遮住人不?直的弯的?” 商震就是商震,却是一句话就点出了马二虎子这句话的实际意义。 “有深有浅,深的过腰,浅的过头吧,扁着头应当看不到,不是直的,是犄了拐弯的。”马二虎子回答。 只是马二虎子一边回答一边对商震真的是钦佩不已。 想当年商震刚被他三哥李福顺领来当兵的时候,那还啥都不懂呢,半夜里自己做个梦那都能把自己吓得嗷嗷直叫。 所以李福顺阵亡之前那还托马二虎子多照看一下商震呢。 只是那李福顺若九泉之下有知却也绝想不到,现在那哪是他马二虎子罩着商震啊,那商震却是已经成为了他们这伙老兵的头儿了,就是他们原来的排长王老帽那都得听商震的! 私下里,马二虎子也和别的士兵偷偷议论过商震,他们可是商震一路成长的见证者,那商震是怎样从原来的麻杆儿成长为现在的头儿的呢? 他们总结无外乎是,肯动脑能吃苦。 商震那不是一般的能动脑。 在别人聊天扯屁的时候商震都在寻思事情,陈翰文说那叫“智者千虑,必有在一失,愚者千虑,必有所得”,可商震那脑瓜子总是象一部机器那样不停的转,那还不是越用越滑溜绝不带生锈的。 商震那也不是一般的能吃苦。 原来那瘦得跟个细不伶仃的麻杆或者圆规似的,可现在呢,人家商震却已经壮得象头氓牛蛋子了! 人身体壮固然是需要吃肉吃好吃的,可是光吃肉吃好吃的那叫能变胖可不等于能变壮。 就人家商震那个什么扎马步,他们这些人根本就学不来! 而现在商震也只是一听他提到了前面有条水沟子人家马上就想到了那条沟子的用处,那条沟子能不能藏人,能不能隐蔽的把他们“送”进镇子里去。 那水沟子越深当然是越好的,那要足够深可就变成交通壕了,可不能太浅,要是太浅的话镇子里的日军就有可能看到在沟子里爬行的他们。 那沟子还不能太直,如果那沟子跟用尺子划出来一条直线似的,从沟子这头一眼能看到沟子那头,那同样会被日军发现。 而一旦被日军发现,那水沟子里的人可真的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了! 人吃五谷杂粮,都会得病。 人要想跳过一堆屎那就得把步子迈大点。 人要想弄断一根木头最好的办法是用锯子,人想要干净解完大号都得用厕纸哪怕用一个土啦咔或者一根草棍,说上厕所不用纸只用手——āo手,在东北人看来那是扯犊子,在中国人看来那是阿三。 这就是现实,现实是如此的有生有色有香有臭,没有人是神仙。 而战斗也是如此,若是忽视了细节,只要吃上一粒“花生米”都得完蛋,从生物体的角度来讲绝没有铁打的战士! 所以嘛,商震所问的却都是在点儿上,一瞬间人家便反应了过来,而当时他马二虎子意识到有可能通过这个水沟子进入到镇子里时,他还想了有一会儿呢! 五个士兵都盯着商震看,而商震的目光就又远远近近的扫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