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其实也是才赶过来的,本来他是不想干涉这样的乱局的。 自己又不是四十军的人,可管不着人家四十军的兵。 他本以为即使郝瞎子阵亡了,那也能剩下个军官啥的呢,却哪想到那一排长二排长却也都阵亡了,昨夜日军的黑枪虽然没有打死多少人可却也让郝瞎子这个连没了主心骨。 当他眼见着那乱糟糟的局面正想着是不是该管的时候,他却看到才成万竟然出头了。 才成万一出头商震心中就是一凛,才成万为了自己活命那都能把数百壮丁给卖了,那要是这小子乎乎悠悠的再取得这支军队的领导权,关键时刻别再把这些士兵给卖喽! 所以商震才站了出来。 而商震作为一名老兵当然知道士兵们最吃哪一套。 西北兵也好东北兵也罢,就算是其他派系的兵也一样,不要以为他们的素质有多高,有时候他们就需要一个强势的军官象牛马羊一样的嘴里骂着娘赶着训着。 长期来讲,这叫官兵不一致,肯定是会影响士气的,可至少在短期内那还是能维持住局面的。 正因为如此,商震说话时才特意学出了王老帽那样的老兵平时说话的样子。 当然了,尽管他自己觉得别扭,可外人却感觉不到的,在他们的眼里商震所说的那是自然无比流畅无比,东北人嘛,那可不就是那个逼样! “我说那是谁啊,你晃晃悠悠的嘎哈呢?”商震眼见着大多数人忙起来了,可是有几个老兵却还在那里冷眼看着自己呢,而才成万和那个才虎也在其中。 这个不用猜都知道,人家那是不服气那是不想听自己命令啊。 “艹,老子干嘛要听你的?”当商震走过去的时候就有一个老兵说道。 他这么一说,那几个老兵看向商震的脸色就愈发不好起来。 “净整没用的!”商震也没客气,“你指挥好你早干嘛去了?” 商震这话便让那老兵无言以对了,是啊,如果自己想指挥那早干嘛去了。 而这时商震又说道:“没人管你们,你们乐干嘛干嘛,我又不是你们的头儿,一个连长屁大个官儿老子又不是没当过! 我只是把弟兄们暂时组织起来,等找到营里,咱们一拍两散各奔东西就好。” .说完了,商震转身就要走开。 不管这几个老兵表现如何,商震也并不想和这几个老兵起冲突。 根本就没必要的事,老兵那都是一体的,如果是一个集体观念很强的老兵,自己要是把其中一个老兵给放倒了,难免会引起其他老兵同仇乱忾之心。 这种情况就象他们那伙老兵,虎柱子经常犯虎,有时候难免被其他老兵给归拢一下。 可再怎么归拢那是自己内部人的事情,就是虎柱子再有不是那要是让外人给欺负一下试试?你看老兵们抱团对外打群架不? 商震本人就是老兵,他太明白老兵是咋回事了,他可没心思给这帮士兵当头儿。 他眼见着那个老兵不听自己的,那你不听就不听,我还懒着理你呢。 只是他想走那个老兵却还不让他走。 “一开始不是你问的我们在干嘛呢吗?咋的?一看惹不起就滚蛋了?”那老兵揶揄道。 而此时商震和这几个老兵的对话可就被别人注意到了,有新兵老兵便驻足看了过来。 商震一看这事情有点要闹大也只能又把身子转了回来大声说道:“你不用跟我穷横,自己人打嘴仗很有意思吗? 有本事大家打鬼子见真章,那也算是给郝连长和阵亡的弟兄们报仇了,你才杀了几个小鬼子敢在我面前叫号?” 就商震这句话却是又把老兵的嘴给堵住了。 商震和马二炮在一起的时候,商震枪法很准,射杀了不少日本鬼子,这事已经被马二炮给传出去了。 现在商震一提打鬼子的战绩,那老兵还能说什么?他们也有自知之明,如果马二炮说的是真的话,他杀小鬼子的数还真就比不上商震。 商震这话说的也很有水平,那都是有潜台词的,他就是没明说,别人也能想到。 反正郝瞎子是被日军给打死的,那你有本事去替郝瞎子报仇,那我就会很佩服你。 你现在打鬼子不厉害还不能替郝瞎子报仇,你想和我叫号我就理你啊?我还懒着理你呢! 这回商震说完了眼见那个老兵再无话可说这才转身走开,而那个老兵已是有点讪讪的了。 都说当兵都服能打的,这是一方面,可按照东北人的话讲,那说话叨理也很重要。 什么叫叨理?那就是直接抓住了问题的实质。 商震所说的无非两点,刚才一片乱局的时候你们没出头我出头了,我杀日本鬼子比你们杀得多。 这都是事实,事实不容辩驳! 商震走开了接着张罗事,不过那几个老兵终究还是少数,大多数士兵还是听从了商震的命令的。 并不是每个老兵都象那几个老兵那样矫情,商震所张罗的事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他们为啥不听? 再说人家商震先前也大声说了,等把大家带到营里那就和他们一拍两散,他又不可能让他们这些老兵去当炮灰,那他们暂且听商震的又有何妨? 而和那些老兵相比,新兵却是更喜欢听商震的。 别看商震也只是领他们训练了几天,可商震却从来没打过他们也没骂过他们,商震教他们做战术动作眼见他们学不会,那却是自己先做打样给他们看! 比如匍匐前进吧,前面有稀泥塘,人家商震却是先爬给那些新兵们看! 如果说,商震也算是个教官的话,那这样的教官哪个新兵不服? 而且人家商震当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