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拨日军缩回去了,可这时从前方追过来的日军就又进入到了商震的射距之中。 商震举枪又打了一枪,被他瞄准之人自然也是应声而倒,而这时商震便也缩回到了山丘棱线的后面了。 头一拨日军是缩回去了,可人家缩回去了却也不是停止进攻,人家也只是忌惮商震的枪法不想有无谓的伤亡罢了。 果然,就在商震缩回来的刹那, 对面日军的枪声便响了起来,商震的位置被对面的日军发现了! 好在有商震的阻击,他那些士兵终是撤到了山丘的后面,于是他们这头枪声便也凌乱响起,正对着他们的日军眼见没有太好的隐蔽点便全都趴在了地上。 “你们快往回撤,我掩护!”换了个射击位置的商震高喊了起来。 “别掩护了, 一起撤吧,老球子死了!”李清风的声音从山丘下传了上来。 听到李清风的话商震微愣了一下,然后便高喊道:“你们先撤,我掩护会儿,天就黑了!” “那还的撤啥,大家都坚持会儿!”陆宜春的喊声又传了上来。 “服从命令,哪那么多废话!”商震气的大喊道,而这时已经观察好对面一名日军位置的他便现身出来冲着前方又是一枪。 一枪打毕他一缩身却是又去换射击位置去了。 商震也搞不清追过来了多少日军,可是他却知道现在可不是一支两支三八枪在盯着自己现身呢。 果然,他再躲起来时,那棱线之处便是“啾”“啾”几声子弹入土的声音。 “你们快撤!鬼子枪法太准!”商震再次高喊,而当他转头回看之时,就见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中有人还真就动了,不过却并不是向后撤去,而是向自己的右后方跑了, 那里同样有地势的起伏。 商震再探头向自己右前方看了一眼, 就见第三路日军, 也就是右面的日军却也同样露头了。 看样子,自己的那些士兵是怕自己被日军包抄而去阻击那伙日军去了。 “这特么的!”商震不由得说粗话了。 他之所以这样脱口而出的骂,那却是因为他觉得, 这打仗本应当是中国士兵多才对,怎么自己一打仗从来都是日本鬼子多自己这伙人却少呢。 此时在战斗之中,商震也只是有那么个念头才爆句粗话作为发泄,而其实呢,这又怪谁?他所选择的这种运动战的打法,就注定了绝大多数的时候他们需要以少敌多。 此时的商震眼见天色真的快黑了,士兵们不肯退就不肯退吧,他也不认为这伙日军会在这里跟他们打夜战。 商震倒着往下爬然后一转身往山下出溜,山顶上不能呆了,再敢露头,自己的脑袋上八成就会多出一个枪眼。 而以日军的枪法论,自己脑袋上要是多出个枪眼只怕还是少的,可别一阵乱枪把自己脑袋打的跟个烂西瓜似的! 商震有那山丘作为遮挡不断的从不同的位置现出身来向日军打上一枪,而同样留下来的几名士兵也时不时的向日军开枪射击,只不过在商震的命令下,那几名士兵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终究他们现在还是有着那山丘在地形上的优势,日军又不想增大伤亡,商震他们抵住了两路日军,而跑开的那些士兵又挡住了另外一路日军。 最终,当天色变黑之时, 敌我双方便默契的脱离了战斗。 而当那天色完全变黑之时,山野里的某处黑暗里便传来了陆宜春的讲述声。 而到了这时商震才意识到,正如同自己先前听到枪声判断的那样,日军竟然发现了自己这伙人,若不是被老球子和李清风去查看路径那自己这些士兵极有可能就全军覆没了。 “咱们的哨兵没有发现小鬼子吗?”商震问道。 “没有,两个哨兵一个都没回来。”卢一飞回应。 商震皱眉了,这伙日军不简单啊! 天可是还亮着呢,日军竟然就把他们的哨兵给摸掉了! 商震自忖自己都没有那样的本事,可日军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只是他却知道,这种问题想了都是白想,第一他们抓不到日军的俘虏,第二就是抓到了没人懂得日语却也问不出来什么。 商震问过了被偷袭的经过,便又开始让士兵们报人数。 而果然不出商震预料,就在他从离开自己的士兵到最终他与士兵们会合这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士兵们却是又阵亡了八个,现在商震他们也只剩下二十来个人了。 “我和老球子看到了小鬼子,他打了一枪就叫我撤退,可我们两个往回跑的时候,我就听后面扑通一声,我再回头就看他脑袋上挨了一枪。”这是李清风在讲老球子阵亡的经过。 老球子就这样没了啊,士兵们没人吭声,已经变凉的夜色里便有了一种令人压抑的气氛。 商震也沉默着,他倒是想说点啥了的以鼓舞下士兵,可是从情绪上他真的不想说了,只因为他见过阵亡的士兵太多了,当然也包括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 什么事情都是一样,哪有那么多豪言壮语?经历太多人也只会变得沉默。 只是,作为长官的商震却也知道,总这么沉默也不是事,最终他还是问道:“别人都是怎么阵亡的?” 商震既然问话了,士兵们终究有人说话了,说起了这个那个的阵亡。 没有人希望自己人阵亡,可问题是和这伙日军比起来,他们的枪法谈不上烂却也只能是一般般,而他们又处于日军的追击之中,阵亡八个也在情理之中。 “小狄子也没有回来,唉,他还没给他弟报仇呢。”这时有士兵忽然感叹的说道。 “什么?”商震愣了。 商震现在也只是勉强能够记住那些新兵的名字,不过他对小狄子的印象还是挺深的,毕竟而小狄子为了给他的亲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