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他们再次上路了,他们原来六个人,这回又多了当向导的大壮。 这回大壮对商震他们已是无话可说了。 他就是再没有打过仗也知道,就凭商震他们这六个人先后打死了数十名伪军,就这本事绝不是一般人所具备的。 商震他们已经尽力了他又能说什么呢。 而商震之所以要让大壮给他们当向导,那是因为他并不想与鲁大虎的东北军失去联系,他让大壮带着他们就偷偷的跟着那追杀鲁大虎营的日军后面,他还是想接着回到鲁大虎营呢。 当然了这种跟着绝不可以跟的太近。 如果跟的太近了,被日军发现了,人家也只需要派出个小分队来给他们设个陷阱,估计他们这七个人都扛不住日军的一梭子。 这几年来,虽然说商震带着自己那一小撮人就象流浪在外的野孩子,可是时不时的他都会与大部队取得联系,一方面既可以得到大部队在弹药粮食上的补给,一方面又和大部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防止大部队把那种必死的任务给自己派下来。 如何保存自己与英勇杀敌这中间自然是有矛盾的。 于是这种矛盾也同样体现在商震的内心里。 一方面,他也会被《义勇军进行曲》所鼓舞,他也想着顶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可是他却又不想用自己和自己兄弟的血肉筑成新的长城。 作为一名老兵的商震太清楚战斗的残酷性了。 一个连队在战斗中,如果损失小可能伤亡十几人,如果损失大可能两个排就打没了,如果损失再大点,一个连一百多人剩下的可能都不超过五指之数。 那就算一个连队在一次战斗中伤亡十人吧,可战斗绝不只会是一次,那还有下次大下次呢,每次都伤亡十人,打到最后这一个连又能剩多少人?而这也是东北军没有兵员补给的情况下越打越少的原因。 头一回伤亡十人里没有自己,下一回伤亡二十人里还没有自己,你敢保证大下次伤亡员还没有自己吗? 有的人说那不是伤亡吗?那不是全亡那不还有受伤的吗?哈,就时下中***队的医疗状况,受了伤要是想痊愈那基本上就要靠自愈,否则那伤员死的可能性极大。 要知道在战斗中所受的伤一般都是枪伤或者爆炸产生的破片伤,就那种伤本身就带着烫伤。 而到了炎热的夏天,在没有时下的中国人自己就能生产的「神药」盘尼西林的情况下,那伤口便极易腐料。 人活着,可是那腐烂越来越严重的伤口上却会有着白色蛆虫在爬动,就这伤要是能自愈那得祖宗十八代积多少德才成啊! 好了,战斗一直打下来,最后这个连队就剩那么几个人,你敢保证你就会活着吗? 所以这就涉及到了另一方面,商震就总想自己选择战斗任务,什么时候打怎么打在哪里打都是自己决定的,这样既可以给敌人以最大杀伤而自己这些人能得以最大程度的保全。…. 可这么一整问题就来了,你不守阵地总是有人要去守的,而守阵地的人伤亡又很大,于是商震的内心里便总会有一种愧疚感,他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是守阵地的那些官兵替自己死的。 所以在他组织的战斗里,哪怕杀死再多的日本鬼子,他除了痛快却也没感觉到有多么的高兴。 一路走来,熟识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那么多的同伴就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就越发的珍惜自己并肩战斗的人。 所以他才既希望不失去与鲁大虎营的联系,却更希望能与自己伙的那几个人会合。 反正也没有人给他下达战斗指令,那么自己这点人就跟着追杀鲁大虎营的日军吧。 他就 不信了,以鲁大虎的战斗风格又怎么可能摆脱不了日军。 只要鲁大虎营与日军脱离了,那自己自然也就可以过去会合了。 而这也正是他找大壮当向导的作用,大壮是当地人,不能离日军太近,前一天日军开拔了,后一天大壮就可以去当地打听日军的去向嘛。 商震他们是早晨就给那些伪军打了埋伏。 说实话那些伪军也是被商震他们给打怕了,他们明知道商震他们没有多少人,可是每次与商震他们打起来,商震的突然袭击总是他们措手不及。 反正也打赢了,这也没啥可说的了,不过打完伏击后商震他们略微打扫了下战场便接着往南赶了。 商震那自然是怕失去鲁大虎营的消息。 毕竟,他可是知道,五十七军就派了一个旅过来,而这个旅却又只派了鲁大虎这一个营。 要说商震的想法那也不算错,可想法终究是想法,他们出发后一个多小时,就在他们还没有走上公路在离公路还有不到百米的时候,商震就发现不对了! 「停下!」商震说道,然后先瞥了一眼那公路前后两端,眼见那公路上并无一人,他就皱了下眉。 「怎么了长官?」卢一飞问。 「这么大的公路,你不觉得一个人影都没有不正常吗?」商震问了一句,然后就把手伸向了大壮,「把望远镜给我。」 商震他们出来后大壮没见过望远镜就要拿着,商震也没有说什么。 就时下的普通老百姓哪个见过望远镜,更何况大壮这个岁数对望远镜感兴趣那也是正常的。 大壮「哦」了一声便把望远镜递了过来。 商震便举起那个望远镜观察了起来,而他也只是看了片刻便放下望远镜一指左侧野地里的一片树林说道:「进树林。」 「看到啥了?」马二炮问。 「上面有坦克车的印儿。」商震回答道。 商震这么一说,不光那几个兵明白过来了,就是大壮也反应过来了。 公路上有坦克车的印儿,那就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