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士兵端着枪冲了了树林,夕阳之下是他们奔跑的被拉长的晃动的影子。 要说这二十来个士兵跑起来动静也不小,可惜在这片田野之中除了他们扑通通的脚声和远处的枪声已经没有任何声响了。 有种说法叫人类是万物之灵,这人类是不是万物之灵不知道,可是这人类的战争一起来那真是鸟兽远遁生灵避匿啊! 前面又是开阔地了,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将做了个握拳的手势,后面紧紧跟随的士兵们不管是穿军装的还是穿便装的便“刷”的一下就停了下来。 不过也有例外,这时跑在最后面的那个持步枪穿民装的士兵却哪知道前面说停就停,他收势不及就往前面撞了上去。 不过,他撞的也算是巧了,却是正撞在前面那如同黑铁塔似的人的身上,而前面被撞之人也只是扭头冲他憨憨一笑。 要说前面那人一点没动那是夸张了,可是他在被那一撞也只是略略前倾了一下,因为被撞的人那是大老笨。 而收脚不住撞上大老笨的人呢,那是大壮。 大壮正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自己爹咋就给自己起了个大壮的名呢,和大老笨比起来自己根本就是个小壮嘛! 而此时就在这群人的最前端,那个带队的连长则已是在观察前方的地形了。 前面是一块低洼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开阔地,百米外地势隆起上面有稀疏的灌木,至于那隆起的小高地后面有什么那就看不到了。 “长官咱们前进的方向是台儿庄?”有人问话了,那是跟着那个连长蹲在原地的商震。 商震也不知道这个连长叫什么,也只是听人家的士兵叫他一声“连长”才知道人家是个连长,实在人家一直在忙。 抓了俘虏就审俘虏,审了俘虏就杀俘虏,然后伪军又尾随过来了,他们就又打了个伏击。 虽然伏击战很短暂,可是打完那就得跑,因为现在他们是在台儿庄的外围,别的方向不敢说,至少这个方向已是日伪军的天下了。 由于一直没有机会,商震和友军一直都没交流上,人家甲胄鲜明武器精良的,虽然说没有报部队翻号,可商震觉得这帮人就不是中央军的,那也得是哪支部队的精锐,而自己伙呢? 自己伙穿的可全都是老百姓的衣服,虽然也用着盒子炮三八大盖的,可谁又能看出自己这伙也算是正规部队的呢? 没事儿别打扰人家,这点眼力见商震还是有的,可是眼见着这伙人往台儿庄方向去,商震却不能不说话了,他可不会去台儿庄。 守了多少关山又丢了多少关山,在商震看来所有的关山都是抗日官兵的白骨筑就鲜血染成的。 可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或者说实事求是的说法那就是,关山是死地! 而此时那个连长正在决定前进路径呢,他一听商震问话了便皱了一下眉,不过却没有吭声,保持了沉默。 在他看来,自己还没说啥呢,商震主动跟他说话他不训商震就已经是很给商震面子了。 不能说是以貌取人,可是他现在对商震这伙人的印象也只是,他们帮自己伙打了伪军。 而他对商震的印象则是,二十响的盒子炮(商震挂了支二十响快慢机他不可能没看到),枪法不错眼力也好(商震打死了一个装死的伪军),商震的行军能力不错(自己跑在了最前面人家却也轻手利脚的跟上了) “那长官我们就不跟着你们了,我再给你个建议,如果你们非要回台儿庄,也要等到天黑。”说完了,商震却是说道,“咱们的人跟我走!” 说完了,他把身子往后一缩退了几步,直到在对面的那个隆起的地形上已不可能看到他的身形了,他才哈腰往左跑去。 而商震这么一动,他的那些兵自然也就动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那个连长扭过头来看着商震那没有得到自己命令转身离去的样子,虽然眉头深皱终究没有说话。 而他手下的那些穿着军装的士兵便也看向了他们的那位连长。 虽然商震他们和他们也没有什么隶属关系,可是正所谓他们是穿军装的还是用盒子炮中正式的,可商震他们呢那可是穿老百姓衣服的,虽然也抗日,可谁知道他们是干嘛的,那说不定就是支地方的抗日武装也未可知。 眼见到了商震竟然未经自己长官的许可就带人就跑了,那些士兵怎么可能乐意?好在商震他们的人都跟在了后面并没有与他们混杂在一起,否则这还得有个肢体接触啥的呢。 而前面的那个军官虽然在皱眉可终究没有下拦阻的命令,他们便也只能任由商震他们离去。 谁都没有想到刚刚是会合在一起的两伙人会这么快分开,不我那伙人没有想到,就是商震手下的士兵也都没有想到。 “商震,咱们为啥要和他们分开啊?”眼见着地形已经遮住了那伙士兵的视线,李清风就问商震。 “台儿庄咱们肯定是不能进的。”商震回答。 李清风“哦”了一声不再问了。M.. 在这个简短的对话中,商震依旧带着自己的人在前进。 商震并没有把自己主动和那伙士兵分开的原因说清,只因为刚刚他所做出来的判断也只是让他有了某种不妥的预感。 差哪了呢?商震自己也在想。 而接下来在商震边跑边观察的程中,他很快便想明白了。 那就是,当友军在抓俘虏的时候,自己这伙人帮忙打助拳那是可以的,可是打完了就应当和人家分开,自己这些人的命运还得靠自己这些人把握。 自己一直在外,那都是独惯了的,从来都喜欢自己作主,和那么一伙看着就强势的人在一起又怎么可能听人家指挥。 其实,商震觉得那个连长也未必就一定会回台儿庄。 只是和人家在一起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