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各种各样的。 有的人很聪明,总是能掌控别人。 有的人根本就不聪明还自以为聪明,就总被别人掌控。 有的人根本就没有掌控或者被掌控的概念,一辈子浑浑噩噩总是人云亦云。 有位伟人说过“万类霜天竞自由”,但凡生灵都在自以为自由的主动或者被动的打拼。 而士兵也是如此。 于时下绝大多数的中国士兵来讲也是,进了甲阵营和进了乙阵营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反正都是为了升官发财。 至于说当了炮灰,反正死也只是瞬间的事,所有的兵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好了,于吴子奇来讲其实也是如此。 吴子奇就是一个简单的人,此时他依旧在握着自己的那支盒子炮,对,这支盒子炮是他自己的了,因为在成功掩护商震撤退后,商震就说了“吴子奇,表现不错!这把枪归你了!” “真的吗?”当时巨大的喜悦直接就让吴子奇忘记了自己曾经向那些和自己已经厮混了一年多的同伴开枪的烦恼。 和那些同伴在一起做什么了?那就是分一杆破枪,在一起打过仗、打过架、抢过钱、耍过钱、坑过钱也抢过人,可是这些快乐都及不上他拥有一支二十响盒子炮的快乐! 而当吴子奇从自己拥有了一支快枪一支好枪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后,还没忘了向商震一伸手:“子弹”。 商震真的从自己后腰上摸出个虽不大却沉甸甸的小布袋放在了他的手里,然后商震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多杀小鬼子二鬼子,不准杀老百姓,别辜负这把好枪!” 吴子奇习惯性的“哦”了一声,可是这时商震却是又道:“你重复一遍!” 已经在解那子弹袋子的吴子奇便愣了一下:“啥重复一遍?” “我——刚刚跟你说啥了啊?”商震被实在是有些二的吴子奇气的差点把那句国骂诌了出来。 “哦。”吴子奇又应声了,他想起来了便重复道,“多杀小鬼子二鬼子,不能杀老百姓,别辜负这把好枪。” 商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于商震来讲,只要吴子奇不反水以后真心跟着自己打鬼子,他并不介意送给吴子奇一支盒子炮。 在商震的眼里,保命杀敌是第一位形式永远是第二,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武器何尝不是如此,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在看吴子奇这件事,商震看得的还是比较准的,跟吴子奇谈民族大义至少现在还谈不上,要是套用原来冷小稚那些进步学生的话来讲,吴子奇那叫“民族意识尚未觉醒”。 在商震的内心想法里,我管你觉醒不觉醒呢,只要能打鬼子就行了。 吴子奇那是被商震留在原地的,而此时的商震则正躲在一处房屋的废墟里向南面望。.. 商震的眼里,那面可以说是一座城,尽管人家都管它叫庄,台儿庄的庄。 那里也有高大的门楼也有厚重的城墙,只不过城门楼子犹在,可是有那厚重的城墙有一处却已经坍塌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是城墙,于是那坍塌的城墙就又变成了一座山。 以商震的视角可以看到有好些个黑点跟蚂蚁似的正在往那座山上爬去,那是日军。 “城破了啊——”虽然说也有预感可是商震还是感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 日军那得用什么样的飞机大炮或者炸药才能把那么厚重的城墙给轰塌了,商震知道,就在那城墙的废墟上面 这时商震的内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愧疚感,虽然说大家都在打鬼子,可是他就觉得自己是偷了机取了巧,自己本来也应当是在那城墙上的,陪着那些抗日官兵一起战斗,陪着那厚重的城墙一起坍塌。 过了一会儿,商震才把自己从这种情绪之中摆脱了出来,他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他需要面对现实。 他到这里来本也就是观望一下战况,可是这城破了又该咋办? 不知道小鬼子是不是已经把整个台儿庄都占了,那要是小鬼子把整个台儿庄都占了,鲁大虎营轮不到自己管,可自己那几个人又咋样了? 就在商震想着的时候,他听到了枪声和爆炸声,那声音是从台儿庄里面传出来的,很显然守军并没有放弃抵抗。 商震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庄稼不死就有救!只要自己人没放弃抵抗,那自己还是要进台儿庄的,别人不说,咋也得把什么小和尚小道士还有那个王小胆弄出来啊! 商震观察了下四周,小心翼翼的开始原路返回了。 这里离台儿庄不近却也不远,他已经进入到台儿庄外日军的腹地了,而这也是他不能带着吴子奇进来的原因。 正因为如此,周围总是有日军在活动的,尽管那三三两两的日军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并没有注意到有他这么一个黑不出溜的中国士兵溜了进来。 进来时的线路商震那都是经过仔细观察的,那无非是利用各种掩护物,树林、废墟、地形的起伏。 就这条路线差一点儿都不行,要是差了一点儿那很可能就被日军发现了。 或爬或跑或蹿行或等待,商震开始向远处的一片树林运动,到了那里就远离了这片区域,他就可以接着往西绕了。 或许有惊有险或许有惊无险,可是管他呢,商震什么凶险的事情没经历过,可是就在他躲到了一个土包后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右侧高岗后传来了日本人的喊声。 商震也不懂日语,不过听那声音倒是跟中国人大家一起喊劳动号子的声音差不多。 商震躲在那土包后面观望,他先是看到有两名日军用肩膀硬“扛”着两根绳子从那高岗后面出来了。 那两根绳子被拉的笔直,自然不是扛,可明显这两名日军在拖拽重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