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东北人都很能唠磕有的甚至还还很侃大山,按照东北话讲叫能“lǎi”,或许这和东北的气候有关吧。 在那漫长的冬天里什么农活也做不了,不甘寂寞的人们便会聚在那滚热的炕头上讲一些舞舞悬悬的事情。 而到了干活的季节,春夏也就罢了,等到了秋季收割庄稼的时候,亲戚邻里之间就又得聚在一起干活。 道理很简单,土地很肥沃,自家的田地光自己家的人忙活不过来,那自然需要合作。 比如装一大车麦垓,那车上的麦垓垛都赶上房子高了,那吗? 如上种种,东北人自来熟豪爽热情乐于助人。 而于当兵的东北人来讲也是如此,高兴的时候说不高兴的时候也说,调侃别人也调侃自己,倒也排遣了身心的伤痛与情绪上的紧张。 不过,就在天黑之前的一个小时里,警卫连以及一些相关人员已是被商震召集到了一起开始研究战斗方案了。 旅长刘成义和参谋长李想就在旁边听着但绝不参言。 就在天黑下来的时候,完整的方案也形成了。 随后不长时间警卫连就出发了,旅长刘成义和参谋长李想也在其中。 这回商震给刘成义和李想加派的保镖却是换成了古满和顾兵,王老帽和钱串儿,大老笨身手好,商震是另有用处的。 一切都是按照商震他们研究的方案进行的,刘成义和李想便如同普通一兵在队伍中前行,虽然各自腰间都有佩枪却也不用掏出来,商震压根就不同意他们两个动枪,并且他们两个的大盖帽也在商震的劝说下由卫兵保存了。 这是敌后作战,如果日军一旦打出照明弹来,看到有两个戴大盖帽的,那两位长官可就性命堪忧了。 如此一来,刘成义知道自己彻底成了看客。 不过想来,他这个旅长还真的就没有敌后作战的经验,那看看商震他们到底是在敌后活动的也未尝不可,就现在这种情况和自己这个旅长提枪上阵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队伍在全员静默之中前行,耳边传来的尽是沙沙的脚步声与与衣物的悉琐之声。 由于是黑夜行军还是奔日军方向前进,所以走的并不快,刘成义知道前面那是商震亲自带队的。 只是他搞不明白商震把那个大老笨调到前面去是为了什么? 说实话,刘成义内心里已经喜欢上那个沉默寡言却又力大无穷的士兵了,或许因为大老笨的身手很好,商震需要他上前面干掉日军的哨兵吧。 队伍正是用人之际,如此一来,刘成义也只能想把大老笨收为贴身卫兵的想法埋在了心里。 作为一名旅长刘成义无疑更喜欢在日军的对面排兵布阵。 奈何敌强我弱,如果再按常规打法打下去,他知道就算自己完成了军长俞秀中给下的任务,那打到最好自己这个旅也剩不下啥了。 所以他也只能大胆放权,把一个旅三个团分开各自为战,对日军后方进行搔扰,以求险中求生,就在商震警卫连后面的那可是还有一个团的兵力的。 当然了现在这一个团也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也只剩下不到一千人了。 鉴于警卫连建制保存完整,所以警卫连才走在了最前面,既有当开路先锋又有搜索敌人的作用,若发现合适目标也可以围而歼之打个速决战。 其实,刘成义对商震所策划的到敌方后去的计划根本就谈不上满意,非但不满意他甚至还觉得简直是胡闹! 他们这头不说对日军的情况一无所知也差不多,纵使知道一些可现在又是黑夜之中,天才知道日军在哪里设防在哪里屯兵屯的最多。 而作为旅长他反复思量的结果却是,虽然商震的这种打法没有任何成算,可是总比他们守阵地剩下的兵力要多,两者相权取其轻,他也就死马且当活马医了。 刘成义在和李想商量的时候,李想说,不管商震这么招怎么打,那咱们剩下的人总比咱们守阵地剩下的人要多吧? 尽管李想跟他说这话时所用的也只是商量的口吻,显示出自己的这个参谋长对商震的打法也没有什么信心。 好吧好吧,姑妄行之,当时刘成义满腔无奈也只能这样说了。 在商震的命令下,警卫连所有人把容易在黑夜里闪出光亮的物件都做了相应的处理。 他们现在用日军刺刀的可不在少数。 那日军刺刀的钢口是好还长,可出厂时就被打制的锃亮的,那士兵们自然都是需要把刺刀收入刀鞘之中的,至于没有刀鞘的,也需要用布缠住。 好在现在东北军也穷了,也没有戴钢盔的,那枪械也旧了,盒子炮虽多却也不至于在可能产生的光源(比如日军的照明弹的光亮)下发出那烤蓝的光。 夜色之中,这样一支上千人的队伍便在前面人的引领之下曲曲折的向前。 先前说过,现在打的是一条战线,一条线,日军不可能把兵力全都平铺开,日军也绝没有想到东北军会乘着黑夜往他们内部渗透。 只要在前面搜索前进的商震他们不惊动日军的哨兵或者直接带着大部队走入日军的火力范围,战斗也并不是很快就会发生。 当然了,这是一种概率上的事情。 而为了避免过日的与日军碰到一起,刘成义知道,商震那也是想了办法的。 在前面负责搜索的,除了商震和自己的那些战斗骨干,却是调了他们旅十多个通信兵过来。 时下天气已是变热,山野中的日军也并不需要点火取暖,四处就变得黑漆漆的,那么在前方负责搜索的人熟悉地形就变得很重要起来,至少能知道哪里是沟那里是坎哪里是山,而这些自然是旅里各部的通信兵最熟的。 在东北军原来的战地指挥体系里阵地与后方之间那也是有电话相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