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这是苏雅的声音。 夜色太黑,虽然有煤油灯的光亮,可是那点光亮也只能算是黑夜里的米粒之光又能放出什么光华来? 苏雅听到了刚才那“啊”的大叫声中就有楚天的,她搞不清怎么回事,心急之下自然关切的叫出声来。 这时她就听到屋子的门“吱丫”一声被推开了,没有了那窗户纸的遮挡那光亮自然就亮了一些。 固然她看到有人从门里的灯光中探出头来,那是鞠红霞,可是苏雅却更看到有一个人影已是从那黑影绰绰的院子里蹿了出来。 她本能的就觉得那个人应当不是楚天,哎呀!不好!不是楚天被这个淫贼给伤到了吧! 对,这个黑灯瞎火来扒女人窗户的人肯定是淫贼,苏雅已经可以确定了,那都把脑袋探到窗户上了,手指头肯定是去在窗户纸上捅眼儿的嘛! “抓住他!”楚天的声音响起。 谢天谢地,楚天没事,苏雅大喜。 可这时她就看到那个从院子里跑出来的黑乎乎的人影已是到了柴火垛 对,要抓住他! 此时的女学生苏雅想都没想就也一骗腿从那柴火垛上出溜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快,苏雅都没注意到当楚天在喊话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到那柴火垛边缘的。 论性别,苏雅只是弱不禁风的女学生。 论职业,可以说她是楚天的随军家眷,也还可以称她为女学生。 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一个生物体,或者是哪怕她作为一个物体,她也是有体重的。 她虽然不足百斤,可是当那她从那快有两人高的柴火垛上出溜下去呢?重力加速度,那她就不再是一百斤了! 所以,当她从那柴火垛上滑落忽然有了一种失足跌落深涧的感觉的时候,她的双脚就正踹在那个正好跑到了柴火垛下的那个人的身上,然后她惊叫了一声膝盖一弯整个人便也砸了上去。 黑暗之中两个人同时倒地就又骨碌着分开。 女学生苏雅哪经历过这个,她已经被摔的七劳八素了的了,而那个人做的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事,他如何不知道,只要纠缠片刻自己可就跑不了了! 所以他又如何顾得上伤苏雅,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又往黑暗之中蹿去! “抓坏人!”“抓坏人!”这时院子里就已经有女人高喊出声了,那是鞠红霞和高雨燕也反应过来了。 不远处有房门被“吱丫”推开,然后便有东北男人的口音在大声询问:“大晚上的,吱哇的这是嘎哈呢?” 而回答的却依旧是女人们那急切而又尖锐喊声“抓坏人!”“抓淫贼!” 和刚刚相比这回却是多了一个女人回答,那是女学生苏雅也在喊了。 “抓坏人?抓淫贼?”那个东北口音愣了一下可随即就也反应了过来,于是他用他那东北人的大嗓门嗷唠就是一嚷子大喊道:“都起来,有老爷们祸祸老娘们了!” 镇子不大,一下子又挤进了那么多的东北军官兵,所以说现在是官兵与老百姓混居在一起也不算错,就在鞠红霞他们三个女的所住的房子周围那就有东北军士兵住在百姓家里的。 而冷不丁的就在这些东北军官兵旁边的房子里住进三个一看就不是一般女人的女人,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现在也只是天黑没多一会儿罢了,整个镇子里黑黢黢的,那是因为时下的中国基本上没有电力供应,可这并不代表着天刚黑所有人就都睡着了。 镇子里的这些外来人口那可是刚从战场上下来没有多久的官兵,一听有动静那反应能慢吗? 于是,一会儿功夫里,这个不大的镇子就变得闹哄哄起来,到处都是一片“抓坏蛋”“抓淫贼”的喊声,而由于黑暗,所有人也搞不大清楚状况有的便跟着声音瞎跑。 “哎呀!”黑暗之中有人被扑倒了,他便骂道,:“老子就是出来撒泡尿,你特么的一个大老爷们扑我嘎哈?” 而扑他之人觉得对方的声音耳熟便故意说道:“你特么撒尿咋的,没那****还当不了淫贼呢!” 而这时那被扑倒之人便听出了他的声音,那特么就是和自己一个排的,气的他当时就骂道:“二混子,我****!” 于是在一片混乱声中便又笑声响起,可这又算什么呢?舞台剧?闹剧?谁又说的清呢。 “我是警卫连连长商震!”这时在那一片混乱中有人忽然大声高喊道,“所有人听我命令,原地别动,闹哄哄的真当是日本鬼子来袭吗?” 也许是忌惮于商震那警卫连连长的名头,也许是商震的那句“真当是日本鬼子来了”起了作用,毕竟都是才下抗日战场没有多久的官兵,在商震的这声喊后,周围的人便马上静了下去。 而接下来便又有军官高喊:“安静!” 于是那声音就象水面传导的水波那样,终于传了个遍,镇子彻底静了下来。 有手电筒的光柱照起,接着又有火光亮起,所有人的目光便都看向了那火光照亮之处。 “闹哄哄的成什么样子?就屁大点儿事,要真是小鬼子偷袭怎么办?”光亮之下,是商震那张已经被气得有些涨红的脸。 按理说,这话是不应当他说的,毕竟黑暗之中肯定还有不少比他级别高的军官。 可是商震没有办法,他是警卫连连长,旅部可也是在镇上呢,若碰到屁大点儿的事就能乱成这样,那真要是日军来偷袭,他们337旅岂不是要伤亡惨重? “让开!让开!”这时有人喊了起来。 如果说刚才全镇上下一片大乱,那在黑暗之中忙着抓淫贼的官兵都成了乌合之众,那么现在这后赶上来的这伙荷枪实弹的士兵那就是训练有素的百战之师了。 那却是王老帽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