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你这枪法可是真神了,这要是咱们再坚守两个来小时天可就黑了。”当商震又在盯着对面那座石头山看时,有人在他旁边说话了。 听那声音陌生商震便转头瞥了他一眼忙又转了回去,不过却也看清楚了一张满是钦佩的脸。 “嘿嘿,我是这个连的排长高文礼,目前我们连最高的长官了。”那个人自我介绍道。 商震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却是接着盯着前面的那座山瞅。 “我们连也没剩多少个人了,要不我带着胳膊腿都还全的以后跟着长官混得了,反正你们也有伤亡。”那高文礼仿佛没有看到商震那平淡的表情就又说道,眼中自然是显露出一种殷切的。 “跟我们混你们就能长命百岁?”商震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 商震这话可是挺噎人啊,那高文礼愣了一下忙道:“那不是,那不是,长官您说笑了。我刚才可问了,你们从小鬼子的屁股后面冲出来才阵亡了那么几个人,就这打仗的本事我是真想学啊!” 商震刚想说我倒是不在意你们进警卫连就怕上面不让的时候,他忽然一动就把本已经挪开的食指又扣到了扳机上开始瞄准了。 高文礼一看商震这副样子情知有异,他便也把头略略探出去向前看去。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那挺重机枪突然又响了起来。 那重机枪的扫射声让高文礼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趴了下来。 是的,日军的重机枪又开火了。 不过,他们这个阵地那长下得有一百多米呢,日军的重机枪纵是能打出散布射来,那想从这头打到那头也得转动枪口不是。 高文礼暗叫声惭愧他再看商震时,商震的枪声就再次响了起来。 只是出乎意料的,以他的视角看过去商震好象并没有开枪打那挺布置在山顶的那挺重机枪却好象是往山脚下打的。 眼见商震并不理会那挺重机枪,高文礼不由得“哎呀”叫了一声,随即就喊道:“都傻瞅着干啥呀,都开枪打啊!” 只是他话刚喊完却是有两个人几乎同时高喊了起来。 一个说“别打!” 一个说“别打,别特么的打!” 说“别打”的那个是商震,而说话就有脏字“都特么的别打!”的那个自然就是王老帽了。 所有士兵都被这喊声弄的一顿,就是有想抻头射击的也不动了。 高文礼不明所以,可既然是商震说话了他也只能听着,谁叫人家商震有本事而且人家官衔还高呢。 日军的那挺重机枪还在盲目的射击着,子弹并没有打到商震和高文礼这头来。 这头本来就是战壕的边缘了,商震又藏的隐蔽,估计日军都没有发现商震藏在了这里。 三八式步枪子弹细枪管又长,子弹细那子弹击发时底火产生的白烟就少,等再从枪口喷出去时基本就没啥了,所以这种远距离三八式步枪射击由于枪焰少就极为隐蔽。 高文礼在旁边观察着,而到了这时他才发现商震依旧在向那山脚下射击的原因,因为他看到山脚下有日军的影子了。 又过了片刻,眼见着山脚日军的人影不见了,商震这才略略抬起枪口冲着山上的那挺重机枪瞄去,然后一声枪响后,那挺重机枪就又哑了! 重机枪终究不是步枪,操纵机枪的日军作为目标还是太明显了些。 “小鬼子在干啥?刚才为啥不能打?”高文礼看着缩回身往枪膛里压子弹的商震问。 “小鬼子在收尸,不能让他们收尸。”商震回答,然后人家又拿着枪转移阵地去了,却是留下了高文礼在原地一头雾水在那念叨:“咋就不能让小鬼子收尸呢?” 商震又怎么可能让日军收尸? 他那是怀疑侯看山还活着,这只死猴子不是又扮成了死去的小鬼子又在死人堆里装死呢吧! 商震之所以这样怀疑理由有三。一,侯看山本就有装小鬼子尸体的作派。 就他那张破了相的脸再套上日军的衣服再往脸上涂上血,那就是仰脸躺着,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看得出他是中国士兵假扮的。 其实战争中敌我双方对对方的死尸那都是有警惕之心的,否则战斗结束为啥要给对方的死尸补枪或者补刀?那不就是怕有装死的吗? 可是对己方的尸体一般却不大会在意的,侯看山正是利用了日军的这种心理,可偏偏就能得手。 二,既然有士兵最后看到侯看山时是在石头山那里,那日军已经被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商震实在想不出作为侯看山这样的老兵会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失踪了,除非那小子想自己藏起来。 三,商震是知道的,其实侯看山原来就跟葫芦关系很好。侯看山性情大变和从来不和老兵谈自己过去,就仿佛一谈起来就会扯动他内心的痛楚一般。葫芦虽然倔可是憨厚没心眼儿嘴还严,资历又没侯看山老,所以却是侯看山讲述些往事的最好的倾听者。 所以侯看山不是见葫芦阵亡了就去给葫芦报仇去了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日军又发起了两次进攻,可是由于重机枪火力受到了压制,那两门步兵炮又被商震他们给炸了,却也拿眼前的这个阵地没有什么办法,终是停止了进攻。 就目前这种情况,日军更不可能打夜战了,中国守军们终是撑过了这一天。 战争不就是这样吗?既然今天还活着,明天谁又去管他呢,士兵们胡乱吃了炊事班送上来的吃的就都在战壕里休息了。 只是天才黑时,中方阵地那里却是传来了悉悉琐琐的声音。 那是有五个人战壕里爬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往日军所占的那个石头山处摸去,这五个人是商震、仇波、大老笨、李清风和钱串儿。 而同样在黑暗之中,有一个人就趴在战壕边上聆听着那远去的悉琐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