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再误伤了自己人吧。 他是如此的慌乱,以致于都忘了,其实他完全可以冲天开枪的,那叫鸣枪示警! 就在他终于想到了这一点时,院子里的一个屋门偏偏又发出了“吱呀”一声响。 这个院子不小,一共三间房,住了他们半个小队。 在犬养的眼里,支那之地自然是落后与贫穷的,他们住的这三间房子里有一个门推关是不响的,而另外两间房子的门在被动时就会“吱丫丫”的响。 现在门响的那个房子应当是小队长所住的那个屋子吧。 犬养又想,可也就在这时,他忽然就看到了一束灯光,一束雪白的灯光从屋门的缝隙里照了出来! 按理说,象他这样胆小的人在见到光明之后应当是胆气立马就壮了起来,可是就在那光柱出现的同时,那光柱里所照到的情形就让犬养又一是惊! 只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在腰间只围了一块布的人! 那人腰间的黑布倒是看不出什么,可是他赤裸的上身和腿上全都溅满了鲜血,而他的另外一只手里却是拎了一把锤子! 要问那锤子有多大?比一个成年人的拳头大一些,比那干粗活抡起的大锤要小一些。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就这样的一把锤子如果敲在人脑袋上,也同样会把人的脑袋敲个血浆飞溅! 对,是血浆飞溅,那红色的是血,白色的正是脑髓,而那原本是黑乎乎的锤子上现在就是这个颜色! 日军士兵犬养此时彻底呆住了,哎呀,自己原来心心念念的所想的终于出现了! 虽然手电筒的灯光一闪就灭了,可是就刚才所看到的这部情形,已是深深的印在犬养的脑海中。 他的脑海中满是那个中间围着块黑布,手中拎着粘着血液和脑浆的锤子的人的样子,以至于接下来他都忽略了他们小队长所住的那个屋子里发出了“轰”的一声。 那应当是一颗手雷或者手榴弹被丢到了屋里。 这个姓犬养的士兵终于错过了他唯一可以开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