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
但是没办法，对于这种学生这个学校也懒得管，他们的家长也管不了，班主任也没办法了。
教室里来了的学生们在声音并不是很大地谈着话，这些话里大多数并不是关于学习的，不过他们还算给新班主任点面子，没有很大声地说话。
外面的人经过这里，应该只会觉得这教室里在嗡嗡嗡，而不会觉得特别吵闹吧。
“好吧，那就不喊吧，你不想他过来吗？”这个男生问黎糯。
黎糯没有回答。
“算了，不问你了，你们成绩好的都这样吗？怎么这么呆，简直是个小呆瓜。”
黎糯心里说：是啊，她就是有点呆的。
不过小呆瓜这个词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
这个男生可能是想撩她？那个语气……还有这样的词。
不过也不一定，她也不能自作多情，也许这个男生就是随口一说呢。
这种可能是想撩，可能是随口一说的，一般这种情况下黎糯就当成随口一说。
然后再迅速地把这种事给抛到脑后。
尽管如此，黎糯胳膊上还是起了一点点鸡皮疙瘩，还好是在上面，不太明显。
她低头，皱起眉头，冥思苦想的样子，好像在解决一道非常非常难的题目，但其实她现在笔下的这道题特别简单。
主要就是现在不想和旁边的男生说话了。
黎糯低头看题目，好几分钟不抬头，旁边的男生也觉得没趣了，所以就不再跟她搭话了，头一掉去找别的女生了。
谁都没想到自习课结束了，课间的时候，程锋走进了教室，而且是直接朝黎糯这个方向来的。
他是要找自己？
应该不是吧……
结果程锋还真就停到了她面前。
“我们是一个，那什么学习小组吧。”
“……嗯。”
“也就是说，你可以教我？”
黎糯：？
黎糯很快察觉到面前的他衬衫上有一个…那是口红吧？口红印子？并不是嘴唇的形状，更像是刷上去的，但毫无疑问是口红。这个口红……
突然转变？他不是不喜欢学习吗？怎么突然让她教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
黎糯开始抠自己的手指，身子微微往后缩，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来。
同组那另一个男生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锋哥你好像吓到她了”。
“我没打算吓她。”他还是直直地盯着她。
黎糯的头更低了，而且还咬上了唇。
有口红。
口红。
程锋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现在和这个怯生生的女生说那事肯定说不清楚，于是就只留下了一句“放学后到体育楼那边等我”，然后就走了。
……
放学之后吗？
老实说，不想去。
口红到底是谁的？
但无奈放学之后有几个不嫌事大的同学拥着她说要一起去。
黎糯习惯于不反抗别人，心想既然是和别人一起的话，那就去看看吧，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扎了一根细细的刺，这种不舒服她可以忍受，也可以不忍受。
虽然有几个人跟她一起去了，但到了那之后，程锋还是让那几个人麻溜地“滚”了。
两个人面对面，程锋再次开口时第一句就是
“会写情书吗？”
黎糯一听一吓，下意识手就捂上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后退了两步。
嗯？他很吓人？
少年挑了挑眉。
到底是有多吓人？他之前只跟这个女生说过几次话吧？他表现得很凶吗？
似乎……只是让她别多管闲事而已，和他有的时候对那些烦人的女生说的话比起来，要轻得多了。
“会写就帮忙。”
程锋见女生不说话，继续说下去。
当然，不可能什么报酬都没有。
“两百，行吗？”
黎糯一听脑子里立刻思考了，现在在他们这个三线城市，像她这样的家庭，一个月的生活开销是多少？她一个月的零花钱平均是多少？
思考完她马上就点了头，“我写。”
不过帮他写情书给谁？
还有……帮自己暗恋的人写情书……难受、不舒服。可是，两百块哎……
怪不得问她成绩是不是最好。
她语文还好，但情书这东西让别人写真的好吗？
……希望他被拒绝。
就在这个时候黎糯产生了一个她自己觉得有些卑劣的想法。
卑劣，但她还是这么希望。
……
以后她也给他写封情书吧，匿名的，写自己平常不写的字体，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黎糯还是想知道是写给哪个女生的。
“写给……谁？”
“这你不用知道。不过你这么问，意思就是同意了吧？”程锋微微向她这边弯了一点。
黎糯想后退来着，但又觉得这一次她可以抬头多看看他的脸，然后她就抬头。
……
“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替我写。”
“…啊？”
“好了，别在那呆呆愣愣的，你同意了我们就去找个地方，然后你快写。”
黎糯飞速点头。
学校不怎么用了的小礼堂那边门没关，他们到了那边，黎糯很快写好了一封情书。
然后给程锋看。
程锋看了一下觉得果然不说明那个女生的情况就不能更好地表达那种情感，想到这是自己好哥们儿的请求，嗯，那还是写得更好点。
他告诉面前这个看起来胆子有些小的女生，这是写给一个特别文艺范儿的女生的，所以情书也要写得特别文艺，“懂吗？”
黎糯想了一下，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