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扶崖。
一位面容清冷、身着白衣的剑修从大雾中走来,进入魏樾的视线范围。
魏樾瞥见她,双眸一亮,动作利落从高处跳下来。
银白色的蟒蛇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你怎么才来,我都等好久了。”
刹那,无数箭矢朝风灼鸢直奔而去,势不可挡。
风灼鸢脚步一动,灵活躲避攻击。
紧接着,只听得一声轻笑:“该不会,你是怕了吧,我的手下败将?”
风灼鸢抬眸,打量眼前人。
黑发异瞳,漆黑劲装。
夕阳的残影与月色交辉,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
青年长相映丽,脖颈上盘绕着一条小臂粗的银白色蟒蛇,竖瞳散发着诡异的绿光。
此时,一人一蛇正直勾勾盯着风灼鸢,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魏樾身后,是一座由众多尸体堆成的小山。
地上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风灼鸢微微皱眉,施了个清洁术,地面上的血液瞬间消失。
风灼鸢一脸面无表情,手指无意识摩擦着手上的信。
这封信,是魏樾传信给她的。
不久前,原本负责看管法器的两个弟子监守自盗,盗取大量法器,叛逃出门。
剑宗下达任务,派她前来抓捕。
她苦寻多日,却始终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而魏樾在信中特意提起,他知道叛逃弟子的下落。
于是,她来到约定的地方,打算从魏樾口中问出信息。
风灼鸢淡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问你,那两个弟子在哪里?”
魏樾朝她轻轻眨眼,语气蛊惑。
“在我手上,和我打一架。打完后,我就将他们交给你。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风灼鸢思索片刻,认真道:“事先声明,这次速战速决。”
魏樾笑眯眯回答:“可以。”
狂风骤起,吹得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两剑相互抵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很快,此处彻底沦为战场。
风沙走石,刀剑乱舞。
半晌,魏樾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绯红,眼泪大滴滴往下掉,鼻尖红红的,但双眸却透露出兴奋。
整个人既脆弱又危险,有种诡异的美感。
风灼鸢砍断他半边的衣袖,嫌弃道:“你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这个坏毛病,搞得我好像在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
青年顺手将眼泪抹掉:“我可克制不了,毕竟我一和你打架,浑身的血液就沸腾起来,眼泪它就情不自禁掉下来。”
魏樾一脸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语有多骇人听闻。
他抬眸,瞥了风灼鸢一眼。
日光下,少女身材消瘦,身上过分宽松的衣衫让她显得愈加单薄,脸庞惨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左手紧握的素帕,沾满了不少鲜血。
魏樾体贴道:“你的情况,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吧。刚才在打斗时一直在咳血,真怕你哪天会死去。不过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我会亲手杀了你,让你免于病魔的折磨。”
风灼鸢将一口血吐在素帕上,平静道:“那我会在死前,让你为我陪葬。”
魏樾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如果你有这个本事的话——”
话还未说完,就被风灼鸢打断。
“这样比,分不出结果。不如,我们比试体术?”
魏樾脸上的笑意更真切了:“正合我意。”
话音刚落,青年握紧拳头,一拳朝风灼鸢的要害之处挥去。
风灼鸢歪头,拳头打在身后的岩石上,尽数裂成粉末。
她将头发别在耳后:“几日不见,你的速度似乎慢了。”
躲开的瞬间,抬起长腿,朝青年的腹部毫不留情踹去。
魏樾站在原地,没有躲,而是硬生生抗下这来势汹汹的一脚。
魏樾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表情变得愉悦起来:“怎么,没吃饭吗,力气这么小。”
风灼鸢垂眸,望向青年还在不断往外流血的腹部,面露调侃:“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
魏樾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光,反击道:“是吗?”
青年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风灼鸢的两只手抓住,牢牢禁锢起来。
一道道深浅的红印覆上少女白皙纤细的手腕。
“锁住你了。”
“大言不惭。”
见她作势抬起长腿,魏樾脸上浮现嘲讽,轻叹一声。
“故技重施?真是没新意啊。”
“你确定?”
风灼鸢用力将他绊倒在地,整个人的重量几乎压在魏樾身上。
见状,魏樾漫不经心点评:“这是你想到的新意,还勉强凑合。”
“只不过,你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很有节奏地摩擦风灼鸢的腰肢,惹得怀中人的身体逐渐僵硬起来。
青年弯腰,在她耳边亲昵道:“你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怎样啊,气息都乱了。身体是不是太敏感了,需要我这个好心人帮你解决这个烦恼吗?”
风灼鸢勾唇,暗示他:“好啊,你靠过来点。我来告诉你,怎么解决?”
黑衣青年很听话,按照她所说的,将头靠过去,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
魏樾挑眉:“然后呢?”
风灼鸢伸出手,将他放在腰间的手指一根根折断。
“然后,就该轮到我了。”
无数根翠绿藤蔓破土而出,将青年的手脚绑住,使其动弹不得。
趁此机会,风灼鸢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站在魏樾面前。
风灼鸢笑着问他:“喜欢吗?”
魏樾毫无被绑的自觉,耸了耸肩,笑容异常灿烂:“花样真多,你的爱好真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