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灼鸢不明所以:“你又在搞什么鬼?”
魏樾没说话,而是眉头紧蹙、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
少女眉目清绝,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整个人几乎要和满地冰雪融为一体,没有一丝活气。
风灼鸢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昨晚打架,打坏了你的脑子?”
魏樾像是听不见她说话,还是没反应。
风灼鸢陷入沉思。
她早知魏樾与旁人的体质不同,莫不是被她那一记扫腿,摔了个脑震荡,直接变成了傻子。
不过,如果魏樾变傻了。接下来,事情就变得好办了。
想到这,风灼鸢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半晌,魏樾抹了点血,涂在了少女白净的脸庞上。
青年眉头舒展,心满意足道:“这样一来,我们就一样了。”
风灼鸢施了个清洁术,把脸恢复原样。
风灼鸢回击道:“可惜我还从未在古书上看过能将病痛转移的术法,否则定要你尝尝心疾发作时带来的疼痛。那感觉,丝毫不亚于身体被人生生劈开。”
魏樾楞了下,随即歪着脑袋,朝她粲然一笑。
“真可惜,我可是很想体验痛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青年的语气真诚,不像是在说谎。
这时,风灼鸢正打算开口,却收到一条通讯。
通讯是来自顾玉鸣的。
在通讯里,顾玉鸣先是关心她的病情,然后再提醒他们赶紧赶到护城河,继续探索案件。
风灼鸢的神色柔和了下去。
顾玉鸣虽比她大十岁,但因为风羡之不着调的性格,顾玉鸣主动承担起兄长的责任,将她带大,教导她剑术和人生道理。
顾玉鸣于她而言,是最敬重的人。
风灼鸢收好通讯,催动灵力,加快灵舟的速度。
魏樾见她没理自己,于是起了坏心思,拿手指去戳风灼鸢的脸颊。
风灼鸢眼都没抬:“再碰就将你的手指砍掉。”
魏樾抬起双手,唇角挂起一贯的柔和笑意。
“为了方便你更好砍,我将手指都露出来了。是不是很开心?”
风灼鸢不紧不慢道:“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虽然不知道魏樾又在发哪门子的疯,但魏樾想要的东西,她就偏偏不会让魏樾得到、如愿以偿。
况且她总觉得,魏樾似乎想要干什么。
至少有一件事她可以确定,这件事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魏樾似乎有事在瞒她。
刚出鞘的微生剑,又被风灼鸢收回去。
魏樾注意到她的动作,一脸兴致缺缺:“没意思。”
青年像是没骨头的蛇一样,靠在椅子上,百般无聊用小刀割破无名指,喂血给离光。
手臂上的蟒蛇尝到血后,缠绕地更紧了。
风灼鸢目光下移,望向下方的景色。
她冷声道:“再过一会儿,就到护城河了。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堂堂魔尊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魏樾仿佛捕捉到什么关键词,停下动作,抬头望向她:“再叫一次魔尊给我听听,你与我魔宫里的人不同,你叫的还怪好听的。”
风灼鸢一个直拳打过去:“好听吗?”
魏樾顺势化解她的招式,笑眯眯道:“好听,不如你再叫多几次?”
风灼鸢没理他,手捧暖炉,给自己取暖。
此时正值盛夏,但她的身体还是像块冰一样,需要靠特制的暖炉才能取暖。
风羡之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但实则心细如发。
手上的暖炉,正是风羡之小时候给她准备,可以压制她身上的寒气。
千年玄铁为材料,请的是修仙界最富盛名的器修打造的。
魏樾凑过去,端详她手中的暖炉,盯了很久后,才吐出一句话:“好丑。”
风灼鸢面露嘲讽:“不识货,真可怕。”
暖炉上的图案,还是她小时候精心挑选的。
虽然放在现在,有点过时了,但她还是很喜欢。
话音刚落,她发现魏樾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同。
那双眼睛狭长、阴冷诡异,就像是蛇的眼睛。
风灼鸢:“你的眼睛——”
魏樾抢先一步,炫耀道:“是不是很好看?”
说着说着,青年靠得更近了。
“好丑。”
风灼鸢移开视线,一把抓住青年手臂上盘绕的蟒蛇:“如果我没猜错,你和这个蛇羹汤是共享视野?”
魏樾追问:“答对了,需要奖励吗?”
一模一样的话语,勾起了她一些不好的记忆。
同样的错误,她不会犯第二次。
风灼鸢摆摆手,拉长语气:“消受不起。”
魏樾像是打了焉的茄子:“真可惜,我觉得这个奖励你会喜欢的。”
忽然间,风灼鸢想起一些尘封的往事:“上次的事情,是你指示的?”
魏樾快压抑不住唇角的笑意:“对啊,你怎么才发现。”
青年一边喂血,一边漫不经心试探:“那个叫顾玉鸣的,是你的什么人?”
风灼鸢警惕:“你想干什么?”
魏樾:“好奇而已,小师姐不满足我的好奇心吗?”
风灼鸢一脸不信:“你隐瞒身份、费尽心思,来到剑宗,你究竟想干什么?”
“为了你。”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风灼鸢跳过这个话题:“顾玉鸣,是我的大师兄。”
魏樾追问:“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风灼鸢有些莫名其妙:“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
魏樾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问:“宿敌啊,怎么了?”
风灼鸢像看傻子一样,看他:“言下之意,你无权了解和过问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