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殒和云酒到达衙门时,县令和卢家主他们已经在公堂等他们了。 朱县令一见墨王亲自驾临,脑门上都冒出了虚汗。 脚步略凌乱的绕开案桌,跪在楚九殒面前,“下官参见墨王殿下。” 公堂上其他衙差和平民见此,纷纷下跪,“参见墨王殿下。” 云酒撇嘴,瞥了楚九殒一眼,这个阵仗她都有种见了圣驾似的。 来这里多年,他适应得很好。 “都起吧。”楚九殒声音冷肃,浑身散发出煞气,身侧除了云酒,都无人敢靠近。 “谢墨王殿下。”朱县令带头起来。 “听说有人把本王王妃告了,本王就来旁听一下,听听看本王王妃犯了何错。” 楚九殒声音又幽沉了几分,沉得像千吨巨石砸进县衙,砸进朱县令的心里。 朱县令现在后悔了,他就不该接受这个案子。 这个卢家想在老虎头上拔毛,真是活腻歪了。 墨王想要动一个卢家,那肯定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都等不到他来审。 但此刻箭在弦上,他只能随机应变。 师爷眼尖的让衙差搬了两张椅子来。 “王爷王妃,请上座。”朱县令赞赏的看了眼师爷,还知道给王妃也搬个椅子过来。 云酒拒绝,真和楚九殒一起上座,那对楚九殒名声也有碍。 没去坐,但也没下跪,“别了,我可是被告呢,县令大人好好审,我也想知道卢家的鬼神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农女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它们一夜之间消失的?没有证据随便污蔑我,那也是要反告的。” “下官定会认真办理此案。”朱县令对云酒笑得讨好,转眼怒瞪卢家主,“卢中,你的证据呢?” 卢家主现在脑子都是懵的,当时被小儿子的一句话刺激,冲动跑来告状。 完全没想到堂堂墨王殿下真的会因为一个小农女千里迢迢的赶来给她撑腰。 尽管早知道云酒是墨王亲自下定的未婚妻,别说他,就是镇上很多人都会认为,一个小农女的王妃之位,绝对做不了多久。 所以,他们都轻视了。 第一次体会到骑虎难下的恐慌。 “草民,草民错了,主要是犬子与王妃有口角之争,以致于他将怨恨都撒在了王妃身上,草民一时糊涂,冒犯了王妃。” 卢家主完全改了口,外人一看就是忌惮楚九殒的身份,才没敢说真话。 “什么意思?觉得是我仗势欺人,都不敢说真话了?”云酒冷冷瞪过去。 “老家伙,心思恶毒啊,先是将你的鬼神屋诬赖我身上,真正目的是借此打击墨王,毁坏墨王名声的吧?” “我我我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卢家主还抖着声音,好似真的被吓到一样。 “要是没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尽管畅所慾言,但你今天要是不拿证据来,那你的舌头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许是这次损失惨重,他需要一个的怨恨对象,又许是被云酒高高在上一言定他们命运的刺激。 让原本趴地上萎靡的卢家主,陡然挺直了脊梁骨,老眼里暴起刻骨的恨意和决绝。 “对,就是你们,在这里除了你们两个,没人有本事能做到这么离谱的事情,你们先是给我们下了药,然后挖我的房屋。” “所以太强大也是一种罪?” “呵,你承认就好。”卢家主故意曲解她的话。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卢家主乱给人扣罪名的本事练得如此炉火纯青,莫不是经常干这种事。” 卢家主老脸铁青,这个狐狸精媚惑男人的能力不小,伶牙俐齿的本事也不小。 “你休要胡说。” “我说话就是胡说,卢家主告我时的人证物证呢?就算我给你们下药,就算我有人力,掘了你家,那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等着,带人上来。”卢家主给自己的下人示意。 那下人就带了一个身形如竹,衣衫打了不少补丁的少年上前来。 少年不卑不亢,神情凝沉,没有下跪,只简单躬身行礼,“参见墨王殿下,参见墨王妃,参见县令大人,学生林执有秀才功名在身,今日在此说话句句属实,如有假话,天诛地灭。” 云酒就一直看着他,觉得有几分眼熟。 她记忆力好,稍稍一想,便想起那个乞丐堆里如青竹的少年,如这个人面容重叠。 这么久不见,他的现况,依旧不见好啊。 “那你说。”朱县令适时插了一句,不然显得自己无能。 林执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两天卢家的管事去了乞丐村,花银子请我来的,且还拿乞丐村的人威胁我,要我作伪证,我宁死也不做这么缺德事,是以在此揭露卢家的罪行。” 林执忍着剜心割肉的疼,将自己分到的五十两银子拿了出来。 呵! 这小子就如她第一次见的那样,有意思。 “你……臭小子,你如此诬陷我,你会遭报应的。”卢家主想跳脚。 其他几个乞丐见此,也纷纷附和林执的话,说卢家主对他们威逼利诱了。 “看来这卢家就是遭了鬼神怨,他们家离灭族不远了吧?” “卢中,你缺德事做太多,你才是会遭报应的。” “去年卢家小儿抢了我隔壁家的小侄女去,第二天回家却是一具尸体,赔了点银子了事,这也是缺德事吧?” “畜牲玩意,这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堂外的百姓纷纷谴责、揭露,高呼卢家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