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沈凌峰想解释一下,但他娘都不给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的把他和云酒一起骂了一顿。 “你瞎了吗?没看到你娘被她打了吗?你居然一来就关心这个小浪蹄子,你知道她是谁吗?还给她大氅,小浪蹄子就是小浪蹄子,一个照面就把你的魂儿给勾了,老娘真是白生了你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娘,你闭嘴啊。”沈凌峰脸色窘红窘红的,真的无法再听他娘骂骂咧咧个没完。 他脸烫,耳朵痛。 第一次生出自己的脸面被人踩在地上,而且踩他之人,还是生身母亲。 他方才确实对站在风雪中的小姑娘,她那么瘦弱单薄,不免生出心疼,但也只是一丝丝而已,顺手帮一下。 可这么被亲娘骂出来,他后知后觉到自己的行为,给小姑娘带去麻烦。 他又自责愧疚的看了小姑娘一眼,小姑娘还是懵懵傻傻的样子,惹他又添几分心疼。 再看他母亲,泼妇一样骂人,他真臊得慌。 想要拉沈大夫人去到一边,阻止她再骂人,但沈大夫人一把挥开他。 “逆子,你竟敢吼我?” 沈大夫人不可置信的吼得比他还大声,实在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就给了沈凌峰一巴掌。 沈凌峰怔住,但气息寒沉,俊脸更黑了。 沈大夫人可半点都不怵,“你知不知道她都干了什么,你就维护她?你凭什么维护她?看到我这张红肿的脸了吗?就是那个小浪蹄子打的,你竟然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胳膊肘往外拐,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我就该早早掐死你。” “皇上驾到、太子驾到、墨王到、端王到、二皇子到,三皇子到……” 皇上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了。 除了皇室之人,还有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 这边闹事的和看热闹的,齐齐胆颤心惊,又跪了一地。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千岁,参见……” 在她们的声音里,楚九殒本来还有意拖着步伐看戏,结果看到风雪中,他的小姑娘身着单薄,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风雪中,他目眦欲裂。 脚尖一点,只有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掠到云酒面前,他抖着手脱了自己的大氅,包裹住她,“该死,你的衣服呢?” 云酒能说打架,嫌碍事就脱了? 显然在男人黑沉沉的视线下,她不能说。 云酒直接扑进他怀里,像小孩终于等到家长似的,可劲儿的哭着告状。 “修哥哥,呜呜呜,她们都欺负我,你要是再来晚点,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捡了羽绒服和大氅过来的乙鹤,此时不敢上前。 “皇后,这是怎么回事?”皇帝赶来,怒声质问。 皇后道,“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来就动手打了沈大夫人,臣妾让她道歉,她拒不认错,臣妾只好让人拿下她,结果她在臣妾凤仪宫大开杀戒。” 说到最后,皇后的眼泪说来就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皇后表演完,沈大夫人上场,“皇上,你要为臣妇做主啊,臣妇一大把年纪,荣耀一生,没想到中年竟遭如此毒手,如此羞辱,以后臣妇还有何颜面活下去。” 沈大夫人适当露出她半边红肿的脸,博取信任和同情。 有了沈大夫人带头,后面跟着几个胆大的一起帮忙作证,“是的,就是她打的。” “这里躺着的护卫也是她们杀的。” 沈大夫人看自己有人证,顿时胜利在握的嘚瑟起来,“皇上,墨王,我们真是活久见了,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大庭广众之下就脱衣服,秽乱宫闱,实在不堪为墨王妃,还请皇上和墨王三思。” “什么?如此不堪的女人不配入皇家。” “对,这样毫无尊卑之分,不懂规矩且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绝不能入皇家,辱没了皇家名声。”沈尚书义正言辞,自然的帮腔自家夫人。 其他一看地上躺着的尸体,雪地里刺眼的血迹,自然就信了皇后等人的话。 纷纷请奏,“皇上,请驱赶此女,请严惩此女。” “臣附议。” “臣附议。” 楚九殒浑身杀气翻腾。 云酒掐了掐他腰间的软肉,紧实得都掐不起来,“不生气,生气老得快。” “你可真本事。”短短时间引发了众怒。 云酒想说可不是她本事,而是她动了她们的男神,引发的众怒而已。 说来说去,还是楚九殒惹的烂桃花。 老皇帝还知道询问一下云酒,“你怎么说?” 云酒未语泪先流,“皇上,你可要为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农女做主啊,民女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一来这里,看到凤仪宫门口站了好多人,就心疼她们,更心疼皇后娘娘在这冰天雪地里,接待了一个又一个,就想着搭把手帮帮皇后娘娘,特意替皇后娘娘给大家熬煮了一些红糖姜茶,免得她们冻坏了身子,要知道女人的身子最受不得寒,年轻的,容易落下宫寒的毛病,影响子嗣,年纪大的,更不得了,一场风寒就能要了一条老命,皇后娘娘如此体恤大家,偏偏这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疯妇,一来就发了疯似的,踹翻了一桶的姜茶,还害得个别人都受了烫伤,你说我如何不怒?你说这疯妇该不该打?反正当时我气炸了。” 一颗鹅毛大雪飘进嘴里,冻得云酒打了个冷颤。 但现在是自己的狡辩时间,不能错过,她又继续哭道,“她凭什么作践民女的红糖姜茶,凭什么作践民女的热情和爱心,呜呜呜,可怜民女一腔热情,滚滚的跑来为大家为皇后娘娘熬煮的红糖姜茶啊,结果被踢翻,结果某人二话不说就叫了十个大内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