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酒淡淡扫了眼底下求知若渴的众人,用着不咸不淡的语气解释,什么是残忍。 “一丈红,就是不计数的杖刑,打得筋骨断裂,血肉模糊为止。” “云酒,你这只毒蝎子,如此重的刑罚,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分别?”沈凌然又跳了出来,歇斯底里的大骂,仿佛云酒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 “云姑娘,我劝你善良点,别辱没了墨王的名声,别辜负了皇上刚赐给你的封号,‘安和’该是有大善大爱之人。” 又有一蓝衣女子在护卫的照应下,款步走了出来,将云酒推到大善的制高点。 一般人顶着这个大善的名头,不忍也得忍下来,可惜她面对的是云酒。 云酒从不将名声看在眼里,从不接受任何威胁和绑架。 “跟恶人讲善良,本县主还真是没你们善良,不若你们替他们赔偿了这一千万两白银,所有罪责和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一听有转圜的余地,那些人也是聪明的,立刻求着沈凌然和刚走出来的女子,“姑娘,两位好心的姑娘,求求你们救救我们,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姑娘,救救我们,以后我们的命就是你的。” “只要姑娘救我,小的愿为上刀山下火海。” “姑娘,救我……” “云酒,你可真卑鄙。”沈凌然怒不可遏。 本想利用这次事件,将云酒摁死,哪知她一句话,拖了自己下水,可恶,该死的下贱玩意儿。 她求救式的看向与自己同被拖下水的女子,“周瑛,怎么办?” 周瑛暗暗深呼吸,胸口处翻涌着的怒火,让她整个人如同置身在能毁灭一切的岩浆中。 又怒,又想毁灭了云酒。 她怎敢如此算计她? “云姑娘,小女只是普通的世家之女,平日里只有十两白银零花,如何能重负如此巨额赔款?还请你高抬贵手。”周瑛柔柔的声音,善解人意得顿时赢得一片好感。 听说她一月只有十两的零花,让人不由都多怜惜了几分,同时也对云酒生出了恶感。 “周小姐才是真正的人美心善,这什么县主心狠手辣得根本配不上墨王殿下。” “我看周小姐和墨王殿下才是天底下最般配的一对,偏偏某个狐媚子那啥功夫了得,糊弄了墨王殿下。” “墨王殿下早晚会看清她的真面目,等着看吧,以色侍人的玩意儿不会长久。” 沈凌然气结,她第一个反驳的。 怎么就周瑛人美心善? 怎么就周瑛和墨王相配? 她反而就成了一个无名的路人? “周瑛。”靳又寒一袭白衣从空中降落人群,公子如玉,遗世独立的孤寂,他背对着云酒,怕自己过分贪恋。 他道,“周瑛,周贵妃的外甥女,周国公嫡亲孙女,名下拥有三个庄子,四个宅子,田地两千亩,店铺有墨音小筑、九记米庄、墨音坊、九墨点心铺和九音绸缎庄,周国公府女眷的月例均为两百两,节日里长辈们赏银无数。” 他来,便是简单的扒了周瑛的财源,让周瑛打脸啪啪。 看周瑛过分苍白的脸便知道靳又寒说得都是真的。 也没人不相信靳又寒的话,一时都无法接受这样不美的女人。 她,欺骗了他们啊。 最重要的,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眼瞎,看错了人。 云酒被膈应到了,这又是楚九殒的烂桃花,那些个店铺名竟然都跟那个狗男人有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早就不清不楚。 但云酒不爽了,凭什么她要一而再承受狗男人惹的桃花债。 这些女人也真是奇葩,自己追不到男人,为何就要嫉妒为难她? 有本事到狗男人面前炫去啊! “哈哈哈,好搞笑,这就是你们说的人美心善吗?原来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割自己的肉都知道疼的。”楚扬嘲笑出声,当然有替云酒抱不平之意。 周瑛恼恨的瞪着多管闲事的靳又寒,但只一瞬的情绪,随即又换成戚戚怨怨。 “靳大师有所不知,小女子虽拥有的多,奈何经营不善,勉强度日。” 靳又寒看也没看周瑛一眼,转身走了。 嗯,他来,就为了揭穿某人的谎话而已。 剩下的,不是他的主场。 云酒不想骂人,她要找人填补她的损失,于是逮住了周瑛。 “周小姐,那我不为难,让一步,若你银子不够,可用店铺庄子抵,我也不嫌。”云酒真心好心的抬了一下贵手。 周瑛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敢惦记上她的铺子庄子。 做梦都不可能。 她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摇摇慾坠,期期艾艾的出声。 “那是我的嫁妆。” “本县主好不容易开起来的一枝独秀,何尝不是本县主的嫁妆,本县主明明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农女,嫁妆也不多,怎么就狗仗人势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本县主是欺男霸女,还是欺行霸市了?若真是我店铺所出的东西害了人,我自然会负责到底,哪怕要我倾家荡产,哪怕是要我的小命赔偿都可,可一切尚未明确,你们凭什么打砸我的心血,凭什么被打砸完,我还不能要求赔偿?最可笑的是,这时沈小姐和周小姐的善心跑出来了,既然如此能普度众生,不如用自己的银子来发挥一下自己的善心。”云酒讽刺道。 沈凌然和周瑛两人此时是一个比一个脸黑。 周瑛紧紧咬唇,备受屈辱的忍着某种情绪,把一众怜香惜玉的公子哥们,可心疼坏了。 若说沈凌然被骄纵坏了,美貌虽有,却因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