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县主府门前如此污言秽语?” 一道破天雷似的呵斥从天而降。 蔡氏和云黛俱瞠目结舌的循声望向身后来人。 来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英武不凡,后面还跟着几百个护卫和六辆货运马车。 云黛原本一肚子怒火,却在看到马上的三皇子楚扬,呼吸凝滞,眼睛发直。 “你……” 她的话尚未出口,高路领着酒府护卫先一步截了她的话头,“参见三皇子,参见秦世子。” “免礼,你来说说这两个疯婆子因何在县主府门前骂人?”楚扬怒沉沉问道。 九叔不在,他要帮着照顾好小九婶。 云黛听到称呼,满眼放精光,她就知道她一眼相中的男人,必然是人中龙凤。 果然,他是三皇子啊。 旁边的秦世子虽然不错,但没有楚扬的俊秀,自然就被忽略不计。 蔡氏没发现自家女儿的异样,只有被那些遥不可及的称呼,打得懵圈。 尤其那男人还说什么县主,心中的恐慌无限放大。 不,绝对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的宝贝女儿还没找到个优秀的如意郎君呢,那个丑八怪凭什么,要什么有什么。 自己麻雀变凤凰,不想着拉拔自家人,还残忍的大义灭亲。 她凭什么荣华富贵加身。 心肠歹毒且冷血无情的贱人,凭什么还能拥有幸福,拥有一个好夫君。 想到将来还有儿孙绕膝的画面,蔡氏只觉心口更痛得慌。 “县主?什么县主?我骂得是我云家狼心狗肺的二侄女,若不是她,我夫君怎么会进大牢?她太狠毒了,都是一家人啊,夫君出了事,不帮忙就算了,她竟然还落井下石,她如此冷血无情怎堪为墨王妃?我也要去请皇上废了她。” 毁了云家,那大不了一起毁灭。 “放肆!”楚扬呵斥,“云酒年初在西凤城时,已被父皇封为安和县主,于九月初九和墨王完婚,父皇下的旨,板上钉钉的事情,岂容一个乡野村妇说废就废,还有,谁给你的胆子在县主门前肆意羞辱县主?” 云黛和蔡氏惊怔当场。 其他赶着来看热闹的村民,又愣又惊又喜……各种复杂情绪,一起翻涌了出来。 “什么?我们杏云村竟然出了个县主。” 显然比起墨王妃的身份,县主还大了。 嗯,在他们眼里,这两身份一个是墨王赐的,一个是皇帝赐的。 皇帝比墨王大啊,所以县主身份大。 “云老三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金疙瘩不捧着,竟然还把人给得罪了。” “完了完了,我方才听到云老三媳妇骂小酒的话,不堪入耳啊,她好大的胆子。” “哼,云家人不都是这样么,以前没少欺负小酒,小酒是个有福的孩子,就像那啥重生似的。” “对……涅槃重生。” 蔡氏听着周遭或羡慕或谄媚的夸奖,心里溢出的苦涩,刺激得脑子针扎似的痛。 “什么重生?我看这贱人,她是山里的妖魔鬼怪变得,就是从她变了后,我大伯哥大嫂死了,婆婆死了,二伯哥也被她害死了,现在又来害了我家夫君,把我们云家一点点蚕食干净,把我们云家的福运都给夺了,加身她自己,你们看她又回到村子里,接下来就是我们整个杏云村,你们且等着看吧,你们都会被她吸走所有的福运,都会被她害死的。” 楚扬等人的脸色巨变,真是小看了这个妇人。 如此煽动村民,这些村民面上就算不敢说什么,私底下怕是好不了。 “三皇子,这乡野村妇其心恶毒,因着她夫君借着未来墨王妃的名义在外四处敛财,主子一怒之下才大义灭亲的,是以她母女二人怀恨在心,才来恶意败坏主子的名声,可怜我家主子自幼受虐待,自从认了个师傅,才有如今的成就,就被人看红了眼。”高路突然高声道。 他提起‘师傅’,才令众人想起云酒能盖起大房子,是她师傅送的银子。 而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变的。 村民们心中稍安。 “但是,谁也没有见过她的师傅啊,谁知道是真是假?”蔡氏眼神发狠,誓要把云酒钉死在妖魔鬼怪上。 如此,村民有理由烧死了这个贱人。 高路为难了,真不知怎么编下去了,乙鹤走了出来,“你以为主子的师傅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届时主子大婚时,师傅自会回来主婚。” 蔡氏不依不饶,“哼,你们怕不是要找个假的吧?” 乙鹤眼神泛冷,看她如同看死人一般,“我就算现在找个假的,你又能如何分辨?” “我……”蔡氏被乙鹤的眼神盯住,话也被噎住,她还真的没办法。 “娘,你别说了,我相信堂姐,这次的事本就是爹先做得不对。”原也气势汹汹来算账的云黛,突然改了说辞,瞬间小白花上身,“只求堂姐饶我爹一命,若是饶不了,黛儿愿代父替罪。” 说完,云黛跪到酒府门前。 那一举一动,优雅从容,美丽大方,又我见犹怜得,让一众男子看得娇弱无助,恨不得护到怀里,不让她经风雨。 乙鹤皱眉,有点自闭。 她嘴笨,有点想乙萱她们了。 有人看不过去了,到底生出对弱者的同情心。 “云酒,到底是一家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云酒,放过云老三吧,他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再说他们一家子长年在县镇,应该没欺负过你,你就不要再记仇了。” “云酒……”